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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風,但還是覺得有點熱,謝玄不由得擦了擦額上的汗。
紅櫻見狀急忙拿著蒲扇跪坐到了謝玄身邊,不住的煽動起來。
三個月前紅櫻捱了李興一巴掌,如今臉上的紅腫早已消失不見,只有那一雙水靈靈的眸子,每每看向謝玄時,便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愈加迷離起來。
“紅櫻姐姐真好”謝玄見紅櫻在給自己扇風,開心的笑了笑。
似乎是被“姐姐”二字觸動了心房,紅櫻手中的蒲扇明顯頓了頓,臉上也多了一分黯然。但旋即又想到了什麼,便復又自然起來。
“大戶人家抬舉婢女為妾,這妾的年紀比郎君大些的,倒也不是沒有……”紅櫻這樣想著,面色飛紅。
“紅櫻姐姐快給自己也扇扇風吧”小謝玄咯咯了笑了起來,“臉紅成這副模樣,肯定很熱吧”
紅的其實不僅僅是女兒家的臉,還有溪水裡漫散開來的血霧。
“多情卻被無情惱啊”謝道韞搖頭晃腦的道了這麼一句,手中的竹竿毫無預兆的刺出,乾脆利索的穿過魚兒的兩腮。
提起竹竿,帶起一片淋漓的水聲,以及魚兒將死之前的最後掙扎。
血霧在溪水中濃烈的湧出,又如幻霧般散開,直至被溪流一次又一次反覆的洗刷,消失無蹤。
這個畫面似乎有些詭異,明明是那麼稚嫩漂亮的女孩子,手中卻做著這樣冷靜血腥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女孩子的臉上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沒有對空氣中腥甜血味的厭惡,也沒有達到目的的快感,只是一味的平靜,像是千年都不曾靈動過的深潭。
“小娘子真是厲害啊”護衛們早已和謝道韞混的熟稔,似乎一個個都有朝捧哏發展的趨勢。
“小娘子作詩作得更厲害小娘子,方才那句是什麼意思?小的沒聽懂啊”明明是一群出手就能取人性命的高手,可他們的身上卻沒有絲毫的高手風範,只是一味的平凡,如同最低階的護衛。
謝道韞歪著腦袋笑了笑,知道自己訓練出的這旁人的確達到了自己的要求。若是將他們扔到人群中,必定如同溪流入海,不會有任何不諧的存在。
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叫做合格的特工,在不必要的時候,永遠不引人矚目。
在田地裡,就是佝僂著脊背的老農。在鬧市裡,就是欲滿足溫飽的小市民。退可以當端茶倒水的小廝,進可以做揮灑萬金的豪客。
不論是前生還是今世,謝道韞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沒有腦子的殺手。只知一味的狠厲肅殺,走在大街上就蕭然之氣奔瀉千里,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殺手。
只能說,那樣的角色夠壯麗,夠古風,就是不夠實用。那樣的人,去做敢死隊比較適合,而絕不適合做化身千萬、長袖善舞的特工。
竹竿上的魚兒已經沒了生氣,只有尾巴還一顫一顫的,做著最後無力的掙扎。
郗弓走了過來,向一根筆直的羽箭一般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郗路看了他一眼。
謝道韞沒有看他,只是將竹竿遞給身旁的人,道:“郗路、郗弓,陪我去林子裡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獵物能打打”
郗路郗弓同時微微躬身,其他的護衛沒得到命令,便也不跟去,只是開始在原地生活,準備烤魚。
謝道韞不為人知的輕輕動了動右腳腳踝,感覺到一個熟悉的觸感後,便安下心來。
郗弓的弓箭一直都背在身後,謝道韞甚至一度懷疑過,自己這位弓箭師父是不是連睡覺都不會讓弓箭離身。
郗路的腰間掛著與眾護衛相同的長刀,雖然郗路最厲害的還是近戰拳腳功夫,但刀術上也算一流。謝道韞曾經想要學刀,但舞弄了兩回之後,覺得自己還是適合貼身的近戰,便搖頭放棄了。
所謂刀和劍,似乎寄託著不同的心境。不得不說,劍很美,很優雅,很瀟灑,但實際上,但從殺傷力上來論,劍是絕對不如刀的。
郗路不是詩人,不是文人,不需要劍來裝飾自己,他所必備的,只是絕對能夠殺人、傷人的武器罷了。
只是如今,郗路習慣性的摸上了刀柄,似乎準備讓自己隨時能夠暴起殺伐。
不過是向著密林深處走去罷了,為何這三人要如此緊張?
林子很深很密,就連陽光都有些懶得穿透那些層層疊疊的葉子,偶爾會有點點的斑駁映照下來,傾瀉在有些幽暗的土地上,倒像是勾畫著某個部落不知所謂的符號。
身旁窸窸窣窣的響動,不論多麼的細小,謝道韞都會側耳去聽,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