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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沐有備而來,和胡老太爺達成協議之後,馬上叫來幾名精幹的婆子,“將昭仁郡主府所有人等造冊,依身份定下居所,並服侍的人選。胡老太爺、老太太備八名侍女,郡主、儀賓也備八名侍女,若是儀賓的妾侍麼,一名侍女足夠。”
這幾名婆子都是六安侯府世僕,精明強幹的很。她們一個個眼露兇光,不懷好意的看著昭仁郡主府諸人。想要我家侯爺進大獄?呸!先要你家好好出出醜!這幾名婆子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昭仁郡主府被拆的這天,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整晚燈火通明。御史們一個一個跟打了雞血似的激動,彈劾傅深,彈劾傅深!奏章到了內閣,內閣也傳了進宮,全部留中不發。
御史們憤怒了,堵在文淵閣門前,討要公道。要是天子腳下都能這麼目無法紀,朝廷還有威嚴麼?內閣首輔衛念中親自出來跟他們解釋:“諸位,事情有變。遂平縣主昏迷不醒,聖上憂心不已,茶飯不思。”
御史們猶自不甘,“就算遂平縣主有個三長兩短,六安侯也不能拆了郡主府,太過霸道。”郡主之女胡大小姐也是無心之失,並不是故意的。貓兒狗兒不過是畜牲,畜牲發了野性,難不成要人償命?即便胡大小姐真有什麼歹毒心思,自有官府定罪,六安侯不能擅自拆人房舍!
衛念中一聲長嘆,“諸位,不只聖上茶飯不思,南寧侯夫婦也雙雙病倒!他們兩夫婦是心中有愧,覺著有負先帝所託。諸位,先帝臨終之時,曾特旨宣召南寧侯府夫婦進宮,囑託南寧侯府夫婦看護含山郡主和遂平縣主。”
一提“先帝”,御史們洶湧的情緒稍稍得以控制。這倒不是他們人人敬愛先帝,只是在天朝做官,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他們心裡清楚。罵六安侯,隨便怎麼罵都罵不出毛病。若事涉先帝,那還是謹慎為好。
御史們互相看看,微微點了點頭。今兒個也累了,先到這兒吧。日子長著呢,慢慢來,不著急。六安侯就在京裡住著,又跑不了。御史們衝衛首輔拱手,“還請早日嚴懲兇手,以正法紀。”衛首輔莊重的答應了,御史們慢慢退走。
過了一晚上,情形大不相同。不只“昭仁郡主苛待庶女,孩子忍飢挨餓”的傳聞四起,更驚現一位“柴房中的美妾”。這位美妾已是奄奄一息,她曾是位絕色佳人,曾獨佔儀賓寵愛,還生下一位玉雪可愛的小女嬰。可惜,胡大小姐看小女嬰不順眼,胡大小姐養的貓也看小女嬰不順眼,白貓撲到小女嬰身上,小女嬰受了驚嚇,不到一個月就病死了。而小女嬰的娘,心痛女兒慘死,一天天憔悴,不再美貌動人,漸漸失了儀賓歡心,被打發到柴房來。
“女兒,你下輩子投胎,千萬莫託生到這般冷酷無情的人家!”美妾喃喃自語,“我麼,若當初知道這些,被賣到郡主府時便該一頭撞死。”自己賤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何苦再把女兒帶到這世上,卻護她不住,讓她小小年紀悽悽慘慘死去。
胡大小姐的貓不是第一回撲人!這不是無意之舉,是有心要害人!御史們都不傻,都閉上嘴巴,不肯再說話。傅深拆人房子是無視法紀,可這胡大小姐一而再的借貓行兇,也太過兇殘。說句老實話,若不是傅深拆了郡主府,傅子沐代父受過派人去安置郡主府家眷,這種陰私之事許是永遠不見天日,不為世人所知。那小小女嬰麼,就白死了。妾侍、庶女,身份再卑微也是一條人命,草菅人命,傷陰婺的。
在昭仁郡主府闖了禍的傅深去了燈市口大街謝家,又鬧了一場事。“你說,你媳婦刻意交好昭仁那混蛋,是不是居心不良?是不是存心要害死我家小遂平?”傅深怒氣衝衝問到謝四爺臉上,一點情面沒留。
可憐謝四爺謫仙似的人品,被傅深這大老粗唾沫橫飛、張牙舞爪的一通折騰。謝延年和謝柏年擋在謝四爺身前,“傅侯爺,家母並沒有那個意思,您誤會了。”她不過是傾慕昭仁郡主的人品,哪會是想存心要害人呢。謝家父慈子孝,兄孝弟恭,妯娌合睦,再沒這些爭競之舉。
棠年低聲認錯,“總歸是我沒用,護不住妻子女兒。”胡月這招數看似魯莽,其實很奏效。如果不是岳母早有先見之明,堅持“丫丫和頤姐兒身邊,必須有高手隨伺”,如果丫丫身邊沒跟著慕楓、慕樺這樣的高手,頤姐兒或許……棠年閉上眼睛,不敢再往下想。
傅深大怒,“說的沒錯,你就是沒用!放著好好的郡主府不住,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