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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無神。
“顏書結體‘中緊外松’‘飽滿方正’,延兒你看這《多寶塔碑》,雖筆力雄渾厚重,卻在筆意流動處頗顯媚秀之姿……”謝四爺耐心指點長子學書法,嶽澄也饒有興趣的聽著。
謝延年高興的點點頭,“爹爹,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又坐下來認真練習,光聽是沒有用的,要練,要多練。嶽澄也規規矩矩坐下,“姨丈,我還有兩百個大字沒寫完。”一天五百個,一個不能少。
謝四爺又去了西廂。西廂只有謝棠年一人在,謝四爺拿過他寫的字看了,“筆畫細勁,稜角峻厲,真是英氣逼人。”才誇了沒兩句,謝棠年笑著搶了過來,“您就甭笑話我了。”這麼兩筆字,可有什麼好的。
謝四爺沒說話,微笑四顧。謝棠年善解人意,忙告訴他,“小七嫌屋裡悶,乃山陪她出去轉轉。”乃山脾氣很好,比自己親哥哥還細心周到。有乃山陪著小七,是放心的。
嫌屋裡悶?許是天漸漸熱了,謝四爺覺著牙癢癢。這丫頭是嫌家裡悶吧?已經八遍了,仰起小臉,無限憧憬,“爹爹,張伯伯家真好玩呀,真想去他家!”這才幾個月而己,有那麼想念麼,他家有那麼好麼。
墨耕堂畔,有一個安安靜靜的紫藤園。玲瓏怪石搭成了一個小假山,假山上紫花爛漫,一串串碩大的花穗垂掛枝頭,紫中帶藍,燦若雲霞。紫藤花下,張屷和謝流年背靠著背,席地而坐。
“紫藤花洗乾淨了,可以蒸著吃,有一股清香。”
“嗯,等你去我家的時候,咱們親自摘洗、親自蒸。”
“什麼時候去你家呀?快把我偷走吧。”
“爹爹要來偷的,孃親不許。”
“為什麼呀。”
“老太太年紀大了,萬一走漏風聲,會嚇壞老人家的。”
“連我爹爹一起偷走,那便不會走漏風聲了。”
張屷不解的轉過頭,“連謝世叔一起偷走?”謝流年也轉過頭,甜甜笑著,“我說錯了,是爹爹許我被偷走,那便不會走漏風聲了。”讓他在旁邊擋著。
張屷不太確定,“謝世叔能允許麼?”若是自家爹爹,那定是許的。可爹爹和爹爹不一樣呢,有的爹爹慈愛,有的爹爹溺愛,有的爹爹頑固不化,還有的爹爹根本漠視親生子女,謝世叔是哪一類的爹爹?
張屷轉過身子,和謝流年面對面坐著,詳細討論爹和爹的不同,以及謝四爺大概屬於哪一種爹。“小不點兒,我覺得謝世叔不會答應。”比起壞爹爹他似乎好一點,可比起好爹爹他還差著不少。
“胡說!我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謝流年氣呼呼站了起來,捍衛謝四爺的名譽,“他是真心疼愛我的,一定會答應!”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爹爹您聽聽,我對您是多麼的有信心啊,您可千萬不能讓我失望。
謝流年氣的小臉通紅,張屷忙跟著站起來柔聲安慰她,“好好好,小不點兒,我知道了。謝世叔是好爹爹,一定會答應,一定會答應。小不點兒乖,不生氣。”
謝流年頓腳大哭,“你欺負我!你欺負我!我要爹爹,我要爹爹……”張屷從沒見過她這般蠻不講理,手腳無措,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小不點兒乖”“小不點兒不哭”,只會一味的哄。
謝流年哭著哭著,落到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小七,不許哭。”低沉優雅的男子聲音命令道。謝流年委屈的點著小腦袋,“爹爹最好了!我聽爹爹的話,不哭。”眼淚還在臉上流淌,小模樣可愛可憐。
張屷傻呼呼站在一邊,不知該說些什麼,更不知該做些什麼。謝四爺哄好女兒,也不回頭,淡淡吩咐道:“明晚人定偷走,破曉送回來,不許驚動了人。”
張屷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驚喜的連連點頭,“是,人定走,破曉回,一定人不知鬼不覺的。”回家讓爹爹來,爹爹輕功最好!
謝流年笑的比紫藤花還爛燦,“張乃山,咱們很像哦,都有世上最好的爹爹!”你看你看,我爹爹也很疼孩子的,不比張伯伯差呢。
謝四爺心中熨貼。過了一會兒謝延年、謝棠年、嶽澄一起過來了,見謝流年明顯是才哭過,謝延年謝棠年都心疼,一邊一個拉著她,“小七,哥哥帶你去盪鞦韆好不好?”想哄她玩耍。
嶽澄個子高大,蹲下來笑咪咪逗謝流年,“小七掉金豆豆了?”千金小姐家掉眼淚,那可不是金豆豆麼,哈哈哈。這麼貪玩,字沒練好便跑出來亂逛,捱罵了吧?傻小七。
張屷生氣的推了他一把,“阿澄哥哥,甭搗亂!”才好了,你又招她。謝棠年忙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