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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少年時代早早要給自己謀生計,在鬧市擺地攤少不了打架鬥毆那些事,後來去了美國還專門練了跆拳道,只是自從當上穆先生後,他訴諸武力早已不用自己動手,就在踢出去的這一刻,穆昱宇有些不滿自己的靈敏度不如以往了。
大概養尊處優太久了。
行兇的男人沒料到對方先發制人,從地上撲起來摸出長刀翻身就想劈過來。穆昱宇側身避了幾下,但對方攻勢凌厲,一看就是這方面的老手。有一刀堪堪劈往眉心,穆昱宇下意識地抬胳膊擋了一下,瞬間一陣劇痛傳來
穆昱宇白了臉,手下卻不停,在對方拔刀的瞬間,用另一隻手狠命揮出一拳揍到對方下巴處,再飛起一腳正面踹他肋骨以下。
那人一個收勢不住,倒退兩步終究還是摔到地上,周圍已經不乏尖叫聲,醫院門口的保安等到好幾個人齊了才一起衝上來圍住那個男人又踢又打,與此同時,老陳開車過來正好目睹這一幕,他見此狀況立馬停車開啟車門衝下來扶住穆昱宇,慌了神一迭連聲問:“先生,先生您怎麼樣?您沒事吧先生?”
“給我狠狠收拾他!”穆昱宇陰沉沉地說,“收拾完了再打電話叫阿林來料理。”
老陳過去趁亂對那男的狠揍了幾下,他此刻擔憂自己的飯碗要被這個人連累丟了,心裡有恨,拳頭下得都是全力。
穆昱宇喘著氣站了會,低頭看看胳膊上的傷,很大一個口子,傷口很深,血流如注,這讓他多少有點發暈。他在心裡罵了一句操,扯下領帶咬著牙想綁住手臂先緩一下失血,再走回醫院找醫生。他正糾纏著領帶,猛一抬頭,卻看見倪春燕拉著小白痴的手呆呆地在邊上盯著他這邊看,兩人四目相對,穆昱宇發現倪春燕臉色蒼白,目光焦灼而擔憂,片刻後,她轉身對小白痴說了兩句什麼,飛快衝自己跑過來。
“你,你別動了,我來。”倪春燕聲音中帶著顫音,咬著嘴唇,伸手幫他狠狠繫緊領帶。
穆昱宇有些意外,他還以為這個女人想幹嘛,鬢髮垂下,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臉龐有難描難畫的精緻弧度。
“你忍著點,咱們馬上去急診那啊,不遠,哎呀別猶豫了,你聽我的沒錯,還流血呢,有什麼事咱止了血再說,啊?”倪春燕用哄孩子的口吻對他說,見他沒反應,又急急忙忙地替他決定,“我,我現在就帶你去。小超,你來,過來扶一把。”
穆昱宇想說這不用你費心,我還不知道怎麼弄嗎?但他沒說出口,他看見倪春燕眼睛中閃著確鑿無疑的關心,似乎看見他受傷,這女人比他著急。
這是很久違的感覺,遠久到令人新奇,穆昱宇想,在他周圍,大概見到他負傷而感到由衷高興的人遠遠要比擔憂的人多。他從沒覺得那有什麼問題,人性如此,可今晚有些不同,也許是因為受傷的胳膊真的很疼,也許,他真的因為失血而腦子運轉遲緩,總之,他發現自己對來自異性的操心並不反感,相反,還有點受用。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每次生病吃很苦的藥,總有人操心他嘴裡太苦,要給他糖吃一樣。
其實苦味並不可怕,它未必需要甜味來壓,可人就是這樣,有人替你操心這些,你就會養成習慣,以為必須要用甜的來撫慰苦的,必須用好的來補償壞的。
可要是有天沒有了呢?
那個小白痴很聽話,他果真顛顛地跑過來,小心翼翼地扶著穆昱宇另一隻沒受傷的胳膊往醫院裡走。倪春燕在前面匆忙帶路。穆昱宇看著她一路上不時回頭,以確保自己沒有半路倒斃;看著她搶先幾步衝進急診室,扯開嗓子喊:“醫生,我們這有人受傷,止不住血啦!”;他還發現她的臉色一直蒼白,用比他還疼的表情死死盯著值班醫生,逼著人快點過來給他沖洗傷口,縫線上藥扎繃帶;穆昱宇一個不留神,甚至還發現她拿著繳費單風風火火跑出去幫他繳費。
這種經歷,實在是以往左右簇擁,有專家特診,有助理下屬辦妥一切的穆先生所不能想象的。
然後,等他終於能回過神時,居然發現手裡被塞了一個溫熱的搪瓷缸。穆昱宇詫異地注視裡頭冒著熱氣的棕色液體,他聽見倪春燕氣喘吁吁跟他說:“你留了那麼多血,會血糖低,喝點紅糖水緩緩。”
穆昱宇皺眉說:“不喝。”
倪春燕勸他說:“我知道你不愛用別人用過的,這個瓷缸我剛買的,放心,拿開水涮過,乾淨著呢。”
“姐,我也要喝糖水。”一旁的小白痴小聲地說。
穆昱宇愣了一下,想把水給小白痴,卻被倪春燕制止說:“喝你的,別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