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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了?啊,剛剛掐你你不高興了?好好好,是我的錯,給你賠禮道歉行不?乖,趕緊地漱口洗臉去,早上我煮了你愛吃的紫菜粥,還有你愛吃的街口那家灌湯包。好啦,別發驢脾氣了,來,回去回去,你看看你,都沒穿鞋想上哪呀你。”
穆昱宇一把甩開她,正要開門,門突然一下從外面開啟,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帶著與年齡不同的幼稚表情,他拉著一個同樣漂亮的小男孩,那孩子臉上也帶著與年齡不符的嚴肅表情,兩人相映得彰從外面進來。
看見他們,年輕人立即高興得眉眼都笑彎了,大聲說:“姐姐,宇哥,看,我去買的灌湯包哦,小超自己去買的哦,零錢也有找回來哦。”
“哇,我們小超這麼厲害啊,”倪春燕在一旁用誇張的升調說,“好棒,中午姐姐獎勵你一個大雞腿。”
“媽媽你別聽舅舅瞎吹,那是我帶他去的包子鋪,我幫他算的找零,要沒我跟著,舅舅非讓人騙不可呢……”小男孩偏過腦袋,抬頭瞥了年輕人一眼毫不客氣地說。
“婓斐。”倪春燕不贊同地低聲叫了他一句。
小男孩嘟起嘴,看向穆昱宇這邊,甩開年輕人的手,張大胳膊對他奶聲奶氣地說:“爸爸,抱。”
穆昱宇還沒反應過來,小男孩已經跑過來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穆昱宇瞬間腦子裡空白了幾秒鐘。
他是幹過不少缺德事,他從來不是什麼好人,但他再鮮廉寡恥,也幹不出一腳踹開一個小孩,推倒一個女人,再一拳狠揍一個白痴讓他滾開別擋道,然後奪門而出。
可他媽的這孩子叫他爸爸。
穆昱宇活了三十年,有過不少稱呼,最初苛待他的人罵他討債鬼,掃把星,後來追他打他的人罵他王八羔子,小兔崽子,再後來人們稱呼他穆先生,穆總,背地裡罵他穆閻王,穆扒皮,吸血鬼,早晚得短命的夭壽鬼。但這些稱呼,加起來都比不上爸爸兩個字讓他震撼。
他不是沒想過自己可能會有的後代,但葉芷瀾不配當他孩子的母親,他曾經養過的情人也不配,那些或真或假有過露水姻緣的女人更加不作此想。
他總覺得該有個特別的女人來為他生孩子,但那個女人具體是誰,他沒想過,孩子怎樣,他也沒想過。
突然之間,有個小男孩就這麼直直撲過來,抱住他的大腿脆生生喊他爸爸。
穆昱宇有些呆滯地緩緩打量過圍著他的三張臉:倪春燕的笑容中帶著毋庸置疑的包容和寵溺,小白痴的臉上帶著同樣毋庸置疑的單純的洋洋得意,小孩的臉上則是帶了撒嬌的委屈,這裡每個人的情感都很真摯,真摯得無懈可擊。
穆昱宇閱人無數,能輕易判斷這些人並沒對他保留和隱瞞。他們如此真實,他們的情緒如此真實,他們所在的環境如此真實,想必開啟門,外面的世界同樣真實。
可這不是他熟知的那個世界。
發生錯亂了,一定有哪個地方發生了錯亂,可到底為什麼會這樣,他想不明白。
穆昱宇的腦袋突然發生劇烈的疼痛,他覺得心臟似乎喘不過氣來般,不得不大口呼吸,他聽見身邊的三個人焦急的叫嚷呼喚聲,小白痴甚至放聲大哭起來,尖利的聲波彷彿將目之所及的一切再度扭曲,整個空間都被扭曲。
他大喊一聲,被一股看不見的推力惡狠狠丟了出去。
似乎有扇隱形的門哐噹一聲,緊緊閉上。
第 5 章
穆昱宇睜開眼,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對自己下命說,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再奇怪,它也只是夢而已。
醒來了,他還是穆昱宇,還是那個一句話就掌握很多人命運的穆先生。
他在穆宅自己的大床上,這架床很特別,仿明的黃花梨雕花架子床,床架圍屏皆鏤空雕刻各式花卉葫蘆,頭頂的紗帳透著能清晰見到幾隻栩栩如生的喜鵲銜梅報喜,老手藝老花式,每一個細節都精益求精,有各自不同的講究。單單這張床的價格,在G市已能置買一處小小的物業,再搭配屋裡其他的仿古傢俱,博古架上恰到好處的幾樣古董,書桌邊畫龍點睛的八角大紅瓜燈,穆昱宇的臥房,是整座後現代房子裡的一個特例,常給人穿越時空的錯覺。
見過這間房的人,若讚賞會誇他古意盎然,若厭惡會說他土財主裝逼,但無論哪一種,心裡大致都會認為穆昱宇喜歡中國古式傢俱。
但沒人知道,穆昱宇這麼做,只是因為他真心厭惡西式的床。
那時候他還小,生母剛剛因為癌症過世,生父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