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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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元恭聲答道:“回大爺話,老爺在裡邊的,可需奴才幫您通報?”
“嗯!”曹顒點了點頭:“通報吧,我來給父親請安!”
門口的說話聲已是傳到了書房裡,曹寅聽聞。便高聲問道:“可是顒兒回來了?進來吧!”
曹顒應聲進了。見到曹寅的那刻。他頓時覺得心酸不已。
父子自打三月分別。至今還不到一年,曹寅卻已經是頭髮花白,面容枯瘦,卻過去大不相同。若不是他腰板仍挺得筆直,眼神依舊帶著幾分犀利,實在很難讓人將眼前這個老者與那個談笑江南官場數十年的曹織造聯絡到一起。
曹顒上前來給曹寅請了安後,莊先生就退了出去。
曹寅叫曹顒坐了。隨口詢問了幾句,不過都是以往家書中提到的事情。曹顒則問了母親的身體,與江寧府上的一些近況。接著,就是無聲地沉寂。
想到夭折地幼弟,曹顒對曹寅多了些許憐憫。這個倔強地老頭,在大兒子面前擺嚴父的譜擺慣了,眼下竟不知該如何與兒子相處。同時,曹顒也忍不住檢討一下自己。自打幼年開始。就表現得不像個孩子,對母親尚有呵護之心,對這個父親卻實在是沒親近過幾回。
打破沉寂的還是曹寅。他略點打探地看了兒子兩眼,清咳了幾聲,然後方開口說道:“茶園子已經上交內務府了,九月時候的事。原本說要問過你的意見的,不過自從你小兄弟去了後,我算是明白了,只有保住了性命才是要緊的。我已經老了,如今又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只要你能平安,我也就別無所求。”說到最後,甚是寂寥。
曹顒對那茶園本來就沒有貪念,又是早就知道父親有心上交地,因此並沒有什麼捨不得,只是想到曹家的債務,忍不住問道:“父親,若是交了茶園,那虧空那邊……”
曹寅見曹顒沒有太在意的樣子,面上神情也柔和了些,揉了揉眉頭:“萬歲爺知道咱們家的難處,特意給了恩典,許咱們家再經營三年,內務府三年後方派人接收。另外,還給撥了二十萬兩銀錢,算是買茶園的費用。若是按照前兩年的收入看,三年後就算不能還清全部虧空,也剩下不少多少了!”
說到這裡,父子兩個都鬆了口氣,幾百萬的債務揹著,就像是懸在頭上的利劍,如今總算是有點指望。
氣氛不再似剛剛那般沉寂了,曹顒由茶莊想到珍珠那邊,眼看珍珠就要有所進益,那收入就算比不上茶園子,也定會很可觀地。只是眼下還沒有引起世人關注罷了,若是兩三年後眾所周知,難道還要這樣拱手讓人不成?不知不覺,他說出心中所惑。
曹寅並不是很擔心,笑著寬慰曹顒道:“珍珠那邊與茶園大為不同。鹽茶之類,關係到國計民生,長久地握在手中,就是犯了朝廷地忌諱。但這太湖珍珠再好,也不過是速成之物,還能夠好過東珠不成?咱家這類珍珠是做不得大用的,不過是些閨閣飾品罷了,便不必顧及許多。且咱們曹家,置辦下一兩處產業,也是無可厚非的。因此,顒兒你就不必憂”說到這裡,又頓了頓,看了一眼兒子:“只是這養是絕密,絕不能讓外人得了去。那鄭家地閨女……”
聽了曹寅的話,曹顒自然明白他的用意,無非是納了鄭沃雪,不讓養珠之法外流罷了。不過,那人工養珠,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技術含量,不管曹家怎麼防範,只要養珠規模有所擴大,那外流是難免的。只要曹家的珍珠上市,引起行家的關注,自然就會出現有心人。
想到這些,曹顒突然想到了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那就是技術轉讓。邀請南北的採珠大戶,將技術一次性轉讓給十家八年,可不就是短期之內將未來幾年的養珠之利都賺出來。自己成為眾養珠戶之一,雖然以後的利潤薄些,但是卻不那樣扎眼,也不會成為靶子。
曹顒對父親說了自己的想法。曹寅看著兒子,沉吟了許久。雖然不通經營,但是他卻聽出兒子這法子確實是消弭禍患地好法子。眼見萬歲爺日益老邁,若是等到新皇登基,曹家未必會有今日的地位。到時候手中握著賺錢的產業,也難保沒有眼紅的。真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小小年紀。竟如此通透世情。曹寅心中不知是嘆息。還是高興。自己的兒子已經成了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
透過這番長談,父子兩個都覺得彼此親近了許多。從最開始曹寅提到一次夭折的曹順後,父子倆誰都沒再提及此事。聊完虧空與官場上地事後,曹寅還特地問了曹頌地學業與曹頤地身體。聽話裡話外的意思,這次覲見完康熙後,他要帶女兒回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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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頤與曹頌等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