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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生死,都是糊里糊塗的,那怕就活著,頂多能回述追逐的經過而已。
“那位呢?”陳傲問。
“精神有點失控,沒法交流,剛打了針安定,睡下了。”董淳潔道。
“帶我看看去。”陳傲道。
董淳潔前行帶路,下了三樓,病房守得很緊,不過進門一看床邊坐著倆,陳傲皺眉時,董淳潔趕緊解釋著,這就是和他一起去過南疆的三位,對於這積極怠工的三位,陳傲可是頭回見到真人,包小三可不覺得是真人,他伸手攔道著:“人都這樣了,你們還準備逼他?”
“連我們都認不出來了。”耿寶磊仇視的眼光剜了眼。
這下子可把陳傲給尷尬到當地了,董淳潔和兩人解釋了句,陳傲卻是擺手道著,讓兩人都出來,站到了門口,陳傲似乎有點難堪地看了董淳潔一眼,拐著彎道著:“老董,咱們共事不少年頭了,對於你我一向很尊重,那怕是出了這種事……希望你,正確對待。”
董淳潔抬抬眼皮看著他,嚴肅地道著:“我會的,局裡什麼安排?”
“即時起,解除你的行動組長職務,今天返京。”陳傲道。
“是,我服從命令。”董淳潔嚴肅地,敬了個禮,戴蘭君想說什麼,欲言又止,體制和婊子是一樣無情的,沒有人會念你的舊好,這種重大失誤,總得有人負責。
“陳局安排帶上他們三個,妥善處理後事。”陳傲指指病房裡的幾人。
“我知道了,謝謝。”董淳潔難堪地道了句。
“小戴,跟我回行動組……這兒的警衛撤了吧,二十三點二十分,有人來接你們,注意安全。”陳傲且行且道著,戴蘭君幾次回頭,默然無聲地和警衛跟在陳傲身後走了。
董淳潔像一下子蒼老了幾歲,頹然靠著牆,坐到了地上,過往的護士好奇而憐憫的看著他,以為是喪親的家屬,有人過來要攙他,被他擺擺手制止了。
他腦子裡很亂,理不清頭緒,也許讓他頹然的並不是職務被解除,而是多年的苦心經營,到最終仍然付諸東流,也是發誓要抓到的兇手,到現在仍然影蹤,在這場看不見的較量中,他輸了,而且輸得再沒有翻盤的機會。
一腔熱血,只剩下兩眼渾濁的老淚,已經作古的劉一民,送進重症監護的費明,還有人事不省的仇笛,他不知道還需要多大的犧牲,才能換回一個朗朗乾坤。
他唏噓著,抹了把,不經意回頭,卻發現門開了一道縫,露著兩個腦袋,他掩飾地側頭,消滅著臉上的悲傷。
“怎麼了,董主任?”耿寶磊同情地問。
“這還用說,被組織無情拋棄,***了唄。”包小三道。
“你別往人家傷口上撤鹽不行啊?”耿寶磊斥了他一句。
“你看他值得安慰嗎?牛B的時候,尾巴往天上翹,就把咱倆關著,活該。”包小三找到報復機會了,興災樂禍地道。
老董啊聲舒了口氣道著:“說得好,我真特麼活該……哎,活人你看多難啊,你們真不該救我。”
“董哥,你別這樣啊,大把的好生活你還沒享受呢,這不脫身了正好,回京咱們吃嘛嘛香、喝嘛嘛爽、有妞有酒,發什麼愁啊。”耿寶磊勸著,包小三接上了:“倒也是哈,關了俺們好幾天,可省錢了……呵呵。”
“你們……哎,不可救藥。”老董氣不自勝地道了句,不理會這倆貨了,說著仇笛道著:“一會兒跟我回京,別再搗蛋了啊,你們放心……我一定找最好的醫院,救最好的醫生……大不了我傾家蕩產,一定給仇笛治得好好的……哎……我一輩子不欠誰人情啊,可這趟欠下的,我一輩子都還不完啊……”
說到動情處,老董又是唏噓不已,不斷地擤著鼻涕,抹著老淚,這時候,兩人一人一邊攙著老董坐起來了,包小三要說什麼時,被耿寶磊眼神攔住了,他問著老董道著:“董哥,您有多少家產啊?”
“什麼意思?”董淳潔懵了。
“我算算,您傾家蕩產夠不夠。”耿寶磊道,一聽這話,包小三來勁了,湊上來道著:“董哥,甭傾家蕩產了,多少分給我們兄弟點就成了。”
“有你們什麼事?你們前半截混吃混喝,後半截管吃管住……我在你們身上賠大發了。”董淳潔氣憤地道。
“仇笛啊,他都這樣了,你指不定得花多少錢也治不好呢……我給您出個主意,管多管少,湊個整數,一次給了,免了麻纏他以後訛你。”包小三出著餿主意道。
“啊?這樣也行?你這是打我臉呢。”老董難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