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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偏偏把事情做得嚴絲合縫,讓人想抓個把柄趁機發作一通都找不著機會。
李治一直都很希望能有機會做出一些成績,往大里說,就是想要讓大唐更加的興盛,可是要換成心裡話,他更多的卻是希望能從那些在他心中一直佔據著重要地位的老臣們那裡,得到認同……
從小到大,雖然他一直都有著堅定的信念,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不管是很早以前的那個英武過人的太子李承乾,還是學識廣博的魏王李泰,甚至於後來被李世民親口稱讚“英果類我”的吳王李恪,都讓李治心中深藏了一份不為人知的自卑。他一直都知道,他既不是最尊貴的皇子,也不是最愛寵愛的皇子,更不是最像李世民的皇子,他最終能夠一路走到今天,從來不是因為他是最好的,而只是因為他是最適合的……
所以對於李治而言,房玄齡這封奏疏的存在,象徵意義更要大於它的實際意義,他隱隱有些明白,這或許便是房玄齡表達對他的認可的方式。懷著激盪複雜的心情,李治直接揣著這本有著重要意義的奏疏,提前收工,去回恩殿找永寧平復心情去了。
永寧並不意外房玄齡能猜到李治的心思,能寫出這樣的奏疏,能將事情考慮的如此全面,而處事手法卻又平和地讓人心悅誠服……反正房玄齡在永寧心目中的智者地位,從來都是沒有人可以動搖的,所以她也只是很平靜地看了一遍,然後又很平常地誇讚了一番,便再也沒有其他表示。
李治頗有種一記絕招重拳出手,卻偏偏打在了空處的鬱悶感,強自忍耐著喝了口茶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才輕撫著奏疏的封面,低聲說道:“我萬沒想到房相會上這本奏疏……”
這段時間以來,李治每每在永寧面前提起房玄齡,幾乎都是用得“岳父”這個稱呼,可是今天卻心隨意到地用上了“房相”這個早已名不符實的舊稱,雖然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稱呼變化,其中卻含義不淺。
永寧也不免微微一愣,只是對於李治那些過於隱秘的心思,她卻是並沒有去了解過的,此時自然也就無法理解李治複雜的心情,只能憑著感覺順著李治的話意往下說道:“為什麼想不到?整個大唐有資格、有能力寫得出這樣的奏疏的人,除了我父親,還能有誰?要我說,你這‘沒想到’三個字,可是大有問題喲……”她的遣詞用句配合著帶了三分靈動的語氣,很輕易地便將這幾句話的含義提升了不少。
李治微微一笑,輕嘆了一聲,說道:“是啊,我怎麼就會‘沒想到’呢?”他很自然地便被永寧將思路帶偏,開始認真地反省自己心底那份源自於“不敢想”的“沒想到”,心中竟隱隱有些自責的情緒悄悄地沸騰了起來,甚至開始有種“或許並不是那些老臣不曾認同他,而是他從來都不曾給他們認同他的機會”的錯覺……
不過這種錯覺畢竟不能迷惑李治太長時間,也不過轉眼的工夫,他便苦笑著清醒了過來。他原本堆積在心底的那些話,突然之間便說不出口了,面對永寧,他更加的沒有勇氣去剖析自己內心的陰暗面,那是他唯一不願讓永寧看到、知道的。
永寧也直覺地認為這個話題,如果再繼續下去會很危險,當下便藉著李治猶豫的瞬間,果斷地轉移話題:“這些天我一直都想問你,我那個關於印刷想法,是否可行?你不是交待了人去試驗了嗎?已經這麼久了,難道結果還沒出來?”
永寧沒有究根探底地追問下去,倒是讓李治悄悄地鬆了口氣,而永寧偏樓的話題卻又正戳中他的興奮點,相比於方才的複雜心情,此刻的喜悅更襯得他神采飛揚,竟是大笑著說道:“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倒是沒顧上將好訊息告訴你,你的那些想法,雖然於細節之處尚有些不足,可是工部倒也是有些能工巧匠在的,試了幾次之後,竟真的做成了,只是那些人仍在構思,希望能夠更精進一步……不過你放心,不管他們最後是不是能做到精進,就算只憑借如今的技術,也完全可以達到預期的目的了,我已經著人另備下一套成品,等著你們房家的書院建成之後,便送過去……”
永寧撇了撇嘴,輕哼了一聲,對於李治只付出了一套所謂的“成品”為代價,便毫無愧色地佔據了她的“發明成果”,心裡還是多少有些不自在的。而在在李治興沖沖地說起了他計劃著要用這套新的印刷術做藉口,封賞了一撥兒他有意想要提拔的青壯年官員後,永寧不由得將那份不自在,昇華成了不滿。
合著她費心費力的謀劃,結果便宜卻是被別人得了去永寧瞪了李治一眼,挑著眉說道:“陛下既然是要犒賞有功之臣,那麼應該不會小氣到只用一套原始版的成品,就把我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