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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花了三分鐘,才理解了這個詞的意思——也就是說他們倆是鄰居!額頭上頓時佈滿黑線,對康熙大人的景仰有如黃河之水天上來,此水綿綿無絕期……他居然讓他兩個這樣的兒子住在隔壁!
難怪別人說,不是冤家不聚頭。
我停了一下,問道:“八阿哥府上的人有沒有看到你?”
“沒有,我今天從夥計口中無意中知道後,也留了個心思,從西邊過去的。”她看看外面,悄聲道:“那門房好像知道我要來,對我很是客氣。”
我想到胤禛的手段,身上陡然一冷,胃口全部沒了。我擱下筷子,嘆了口氣,吩咐小月:“把帳簿拿過來。”
年尾時天氣十分古怪,風幾乎趕在人身後猛刮,雲就在頭頂上洶湧飛過,大雪象一匹無窮無盡的白色錦緞,從天上一直鋪到地下。幾天過後,慢慢轉為淡薄稀疏的雪花,在半明半暗的白夜下輕輕地旋轉,緩緩飄落下來,徹底凍結萬物。
在這寒冷的天氣裡,胤禩和三阿哥胤祉協助太子一起跟蒙古來的使者斡旋,笑稱這段時間每天只看見羊滿地跑,聞到的都是羊煽味,吃到的全是烤羊肉,他幾乎都要成為一頭羊了。
我一邊理帳,一邊微笑著傾聽。
在他完成從人到羊的這個轉變過程中,我順利實現了從羊毛到金子的轉化。年底,心情大好的我給每個夥計都發了雙薪,另外還包了一個大紅包。
清理帳簿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在“雲裳”的帳簿上,各府女眷都榜上有名,最誇張的是大阿哥胤禔的福晉,一次就定了二十套衣服。但是四阿哥府上的女眷卻從來沒有來過。看來史學家們說雍正皇帝吝嗇,倒也不是冤枉他。
臘月底,一切才安定下來。臘月二十七,胤禩邀請我到他府上過除夕,我考慮再三後,冒著被小如轟炸的生命危險答應了他。
枝上露
“主子,烏雅小姐的東西放在哪裡?”小順子把我扶下轎,垂手問站在他身後的胤禩。
“放聽雪齋。”
小順子往轎子裡看了一眼,身形微頓,回頭又叫了兩個小廝過來。胤禩眉頭一挑,有些不解。
我臉上一紅,拉住他的手,“走吧,我們快進去……”如果讓他看見我帶的東西,我恐怕有身敗名裂的危險。
那裡面除了我的日常用品外,剩下的全是鍾嬸幫我加工的半成品——因為我打算親自給他做一頓年飯。半成品算不算剽竊?這個問題我還沒考慮過。
可是,過了一會,聽雪齋就傳出我氣急敗壞的聲音:“我做飯時不喜歡別人看……”
“不是看,是監督!”
“監督也不行!”
“我怕你把糖當成了鹽!”
“砰!砰!砰!”
“幹嗎用杯子砸門?”
“我是想讓你知道,如果用人的頭來撞牆,跟這個聲音一模一樣。”我雙拳緊握,眼冒綠光。
“知道了,你去忙吧,別燙著了。”
我哼了一聲,以勝利者的姿態走向廚房。
鍾嬸幫我加工了八個菜——紅燒卷雞、荷葉粉蒸肉、東坡肉、醋椒魚、乾煸牛肉絲、龍井蝦仁、百鳥朝鳳和小二黑結婚。
看著它們變成我的勞動成果,心裡頓時樂開了花。
“會不會少了點?”我有些擔心。我記得書上說慈禧一頓要上一百多道菜,一些清宮戲裡面皇家吃飯時好像也總是很奢侈。
“只有傻丫頭才會問這種問題。”他攔下我的筷子,把一小塊竹筍半途夾了過去。見我瞪著他,笑道:“不是夾給我的嗎?”
我擱下筷子,臉忽然漲紅了,咳嗽了一聲,微微偏過頭去。飯桌左面是一方白玉屏風,屏面晶瑩如鏡,幾乎可以照出人影來。我往屏風上瞅了一眼,哪裡是在生氣?只見整張臉上都是笑意,彷彿心花直開到嘴角,再綻出兩個淺淺的梨渦,映著酡紅的面色,活象小几上那一盆箍著紅綢的水仙花。
他坐到我身邊來,手指拈著一朵花,輕悄悄地插在鬢邊,卻無論如何也立不穩,才插上,便順著髮絲滑了下來,於是又要找那朵花……幾次三番過後,我才明白他的意思。我白他一眼,拿起一枚簪子把長髮挽起來,笑道:“好了,這下再也不會掉了。”
他又是氣,又是笑,把花擱在一邊,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那頓飯一直吃到午時。
自鳴鐘的第二聲鳴響還未完全消失,外面有人在空檔間輕聲說道:“爺,宮裡傳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