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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他吻醒,看著他對我露出一個笑容。
在這一刻,我的的確確的覺得,萬里江山,錦繡大地,也比不上,清晨的早上起來,心上人對自己露出的一個微笑。
黃公公跨進殿中,只瞄了一眼,就立刻退出。
片刻之後再次進來,沒了往日的宮女太監魚貫而入,只他一個,捧了銅盆給我梳洗。
同岳飛梳洗完畢,看了看黃公公,他終於變機靈了了了!
將宮中所藏的,尚未發下去的官袍取了一件,幫岳飛換上,他的眼睛,變得異常明亮。
他亦幫我,將腰間的玉帶整好,龍袍袖子處的褶皺,撫平。
最後,他提了提我的領子,對我笑道:“每當看到你,坐在朝堂上,聽著那些讓人氣憤的話還能微笑時,就覺得,你很了不起!”
這可是他從未有過的甜言蜜語啊!
我開始雲裡霧裡,對他笑道:“那你是不是,已經被我迷倒了呢?”
他微微一笑,了頭道:“有那麼一了。”
這句話,讓我整天都心情很好,只是坐在龍椅上,看著他穿著緋紅…
色的官袍,頭上戴的有著長長地蹼腳官帽,手拿象牙笏,腰懸金魚袋時,還是覺得,他披著戰甲,跨上戰馬,手提銀槍的樣子要帥一些。
下朝的時候,我將秦檜留下。
因為心情很好,所以對他也算得上和顏悅色,畢竟,說要整張浚的人,是我。
逼他去辦這件事情的人,也是我,雖然辦的不太合我心意。
秦檜出使'VIP'
一面批摺子,一面同坐在一旁喝茶的秦檜閒聊。
想了想,不動聲色的問秦檜道:“秦卿,岳飛最近在樞密院怎麼樣?朕收了他的兵權,他可有怨恨之言?”
秦檜謹:“陛下,臣最近多勞神於張浚一案,岳飛的情況,臣並不太清楚。只不過聽旁人說,他按點上朝,頒佈宣令,調派兵馬糧草,該做的事情,都做的謹慎。武將封樞密,本朝唯有狄青一人,實在是莫大的榮耀。他現在安享榮華,心中應該對陛下感激萬分才對,怎麼會有怨言呢?”
我淡淡的嗯了一聲,也沒去說話。
他昨夜,都隱忍成那個樣子了,可表面上,還得裝的泰然自若,不至於被人拿捏住把柄。若是他現在在河北,在軍中,逸興遄飛,擊劍而歌,何至於這個樣?
又將減免廣西一路賦稅的摺子上批了個“依此施行”後,略略抬了抬眼,看了秦檜一眼,問道:“李綱應該已經將兀朮交給吳乞買了吧,金國那邊怎麼說?”
秦檜有些愕然,一時半會沒答上來,過了片刻,才道:“這李相公又沒同臣說過,臣不知。”
我哦了一聲,過了一會,說道:“朕聽說,兀朮被送到前來接他的完顏昌手中,第二日就斷了氣,你說,這個事,該怎麼辦?”
秦檜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脊背有點發抖。
我繼續道:“李綱性情剛直,恐怕會鬧出些矛盾,張浚的案子,你審了這都大半個月不止了,也什麼都沒審出來,這樣好了,你去燕京,同李綱一道,去給完顏昌解釋解釋兀朮之死。看見李綱要罵人的時候,攔一攔。”
秦檜狐疑的抬起頭,試探著問:“陛下,那,張浚的案子,怎麼辦?”
我又隨手批了兩本摺子,將原本在荊襄一代的張所調到河北,才道:“張浚的案子,比起兀朮的事情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走了,就讓樞密副使岳飛接著審好了!省的他天天沒事遊手好閒的淨罵朕!”
秦檜想了想,然後問道:“陛下,那臣到了燕京,是該聽李相公的呢,還是該……”
摺子都已經批完,我站起身,活動了活動身體,一面朝殿外走去,一面道:“他是正相,你是副相,當然要給他面子了!”
秦檜跟在我身後,走出兩步,我想了想,猛然止住腳步,道:“如果完顏昌想要賠償,給他們三十萬緡就成。多了就也別談,反正兀朮是過去了一夜才死的~!”
等到秦檜告退的時候,我在他身後補上一句:今天就動身,朕下午去送你!
將張浚從大牢中提出來,這麼大個人情,當然要賣給岳飛了。
下午盯著秦檜動身,等到第二日的時候,才將張浚一案換主審官的事情宣佈了。
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這主審官一換,給張浚求情的摺子,便到了我的案頭。
朝中的一些人,還是聞到了風向,知道張浚在牢裡呆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