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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落在我的身上,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只躬身行禮,然後道:“臣無事了,臣請告退!”
我胡亂點了點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刺眼的陽光之下,留下一個模糊的影子。
第二天,再次留下張浚,問他關於丞相之事。
張浚頗為訝異,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翻,秀美的眉毛往上挑了挑,奇道:“秦尚書頗有威望,又對陛下忠心耿耿,且兼靖康年間抗擊金人,又助陛下剷除逆賊,何不拜他為相?”
我嘆了口氣,拍了拍張浚的肩膀,與他一同走出殿外。
我拜誰為相都行,但是,絕對不可能拜秦檜為相!
讓他繼續在朝中高官厚祿,已經是我對於這個人,最後的底線了。
如果不是看在他靖康年間力挺我,剷除張邦昌又多有效力,而且西川之事很多機密不可為外人所知的事情要找他,等著他的,早就是一個死字了!
張浚見我嘆氣,也沒多說,最後推舉了兩人,呂好問為尚書右丞兼門下侍郎,知書樞密院事先由張叔夜充著。
張叔夜年紀也不小了,六十多歲的人,估計幹不了兩年。
兩天後,杜充到了京城,我在內殿接見了他。
和一般的武將沒什麼兩樣,只是長得有些瘦,唇特別薄,看起來,有些刻薄,更有些殘暴的樣子。
夏天來了,關陝的戰事也告一段落,金人洛索,帶著他的軍隊回長白山避暑。
身為宰相的呂好問,上臺沒兩天,就給我丟了個難題,說是關陝宣撫使曲端多有戰功,陛下光犒賞還不行,最好是下手札褒獎!
我坐在崇政殿內,連著寫了幾分手札,寫來寫去,到了最後,那幾個破字連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只得長嘆一聲,丟了毛筆。
既然關陝戰事不忙,那就讓他回京,我親自接見,褒獎好了!
下手札,我那幾個字一拿出手,那不是在褒獎,那完全是在羞辱。
曲端到的時候,正是酷暑,今年的夏天特別熱,岳飛在河北,亦好過不到哪裡去。前兩天他還寫信來,說是雖無金兵
…
進攻,可亦不能放鬆,打算趁著夏季,按照守真定的陳規的提議,將河北諸郡的城牆重修,加固,增加些新的防禦,以備金兵冬季再來。
我亦寫信告訴他,我天天熱的只穿一件薄衫,可憐上朝的時候不能如此隨便,弄得每天下朝,背心都全部被汗溼。
當然,更不會忘記在信後加上那麼一條,絕對不要讓別人,看到我給他寫的信!
因為那些字,寫的實在是有失作為一個帝王的水準……
我在崇政殿中,接見了曲端,曲端長的異常魁偉,滿臉鬍子,一雙眼睛又圓又大,目光凌厲有神,面板黝黑,聲若洪鐘。
當說起西北的戰事時,他更是激昂,說道金兵鐵騎實在厲害,不少城鎮都被金兵攻破,仗打得很是艱難,就是現在,亦有一些城鎮,在金兵手中,來回拉鋸。
賜了金甲,馬鐙,弓箭各一副,金線戰袍,金帶,手刀,銀纏槍,戰馬,海馬皮鞍各一。又賞賜了若干金銀珠寶,並帶著他,遊了御苑,逛了逛開封府,看了下大相國寺。
宸翰是不能給的,只得當著眾人的面,解玉帶賜之,又特意把趙明誠和他夫人李大才女請來,做賦一首,送給曲端。
眾人作陪,同曲端一起飲宴,餘光去看曲端臉色的時候,他顯然對我的賞賜比較滿意,有些雲裡霧裡,找不到北的樣子。
甚至在酒酣耳熱的時候,不知是真有心,還是無意,攀住張浚的肩膀,對張浚笑道:“想不到張中丞長得如此美貌,真是勝過女子!”
張浚本來對曲端笑語盈然,聽到這句話,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皺著眉頭,扯開攀在自己肩頭的曲端的手,不悅道:“曲帥不要在陛下面前,太過失禮!”
曲端的手揚在半空中,哈哈笑了兩下,仍舊將手落下,在張浚的肩頭拍了拍,大聲道:“不過開句玩笑話,張中丞不必如此在意!下官聽說,張中丞曾上書陛下,要都督關陝。我們那邊,都是像我這樣的漢子,張中丞若真去了,恐怕臉色,一天都要變上十多次啦~!”
聽了這話,我恍然大悟,心中覺得有些好笑。
原來這人沒醉,是趁機給張浚立威來了!剛剛準備勸解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且看看張中丞,如何面對這些武將的挑釁吧!
71 秦府赴宴'VIP'
張浚臉上立刻泛上了一層暈紅,我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