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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掃滅匈奴”為基調,竇太后和武帝的矛盾遠不如歷史中激烈;丞相衛綰的性格決定,他不可能如田蚡一樣得寸進尺,肆無忌憚到激怒武帝;諸侯王的錢袋子已經被挖,國內的人口也會逐漸遷移,潛移默化之下,集權於君已經初具雛形。
大背景下,大一統固然要提,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完全可以再商榷一下。
縱觀西漢,從武帝時起,先後幾代君王採取的都是外儒內法。到了東漢,朝堂上就變成世家政治,無論儒家、道家還是法家,鑑於上升渠道,必須為背後的世家利益服務。
這樣的朝堂政治,和宋明後的儒生抱團截然不同。
漢代朝堂之上,文官武官沒有絕對區分。儒生黃生皆佩劍,儒生必當精通六藝。也就是說,這個時代的儒生是能上馬騎射,揮刀殺敵的。
所謂的“書中自有黃金屋”沒有半點市場。一切的一切,都要靠戰功和刀劍說話。
將後世裡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酸儒丟到西漢,百分百會被一劍戳個窟窿。戳完不算,更會當面唾棄:無用鼠子,安敢冒儒家之名!
在趙嘉走神的片刻,天子準衛綰和竇嬰所請,其舉薦之人,除個別之外,當殿被委以鹽官和鐵官之職,下朝後即可整備行裝,數日之後,和諸侯王一同啟程。
至於隨行護衛,交由大將軍竇嬰調撥。
竇嬰的舉薦名單中,沒有一名竇氏之人,唯二的姻親還是由衛綰提出。
竇嬰很識趣,劉徹不介意投桃報李。
明白天子之意,竇嬰當即起身,行禮道:“敬諾!”
此事處理完畢,朝會基本接近尾聲。
見諸臣再無事稟,劉徹挺直脊背,突然放出驚雷,不只炸飛群臣,猝不及防之下,連趙嘉都被炸得頭暈眼花。
“劃林苑西,設步兵、屯騎、射聲三營。”
“雲中沙陵縣尉趙嘉擢步兵校尉,掌林苑門屯兵;雲中部都尉魏悅遷屯騎校尉,掌騎士;上郡司馬李當戶升射聲校尉,掌待詔射聲士。”
“少騎更名羽林騎,以平陽侯曹時為羽林校尉,掌送從,次期門。”
“四校尉秩比二千石,各置令丞,掌於郎中令。”
郎中令為九卿之一,秦時設立,漢時沿用,主要職責是守護宮殿門戶,後逐漸發展為總管宮殿內一切事物,是為光祿勳前身。
因居於禁中,能夠接近天子,必為天子心腹之人,地位十分重要。
少騎為天子親軍,滿朝皆知。此時更名羽林,掌於郎中令,算不上意外。
讓眾人吃驚的是,天子一口氣新設三營,而且都是以邊郡官員率領。
魏悅和李當戶不提,趙嘉區區一個縣尉,祖上名聲不顯,縱然獻上良法,且有戰功,由五百石的縣中長吏,直接拔擢為秩比兩千石的校尉,也太過破格。
最重要的是,包括羽林在內,四校尉所部都被劉徹蓋戳,明擺著天子親軍。今日之後,長安貴人子弟必蜂擁而至,就為在其中佔一席之地。
曹時身為列侯,魏悅和李當戶背景雄厚,趙嘉憑什麼獨領一營?
日後營內招兵,他是否能夠服眾?
須知長安貴人子弟之中,絕不缺少紈絝。這樣的刺頭進入軍營,他真能壓服?屆時出現差錯,誰來擔負責任?
從震驚中回神,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志一同,將目光集中到衛綰和竇嬰身上。
滿以為這兩位會代表眾人出聲,好歹勸一勸天子。沒料想,衛綰和竇嬰的確起身,也的確出聲,口中的話卻和眾人所想大相徑庭。
“陛下聖明!”
繼兩人之後,御史大夫直不疑也出聲表示贊同。
三位大佬十分默契,加上天子,旁人如想反對,就要面對四重壓力。
偏偏事情還沒完,朝會上少有出聲,樂於做背景的堂邑侯陳午突然站起身,當殿刷起存在感。
陳午對天子設立新營大表贊同,並言次子陳蟜得先帝厚恩,授隆慮侯,虛長二十載,始終未有建樹。請入新營,以武建功,為天子發光發熱,以不墮祖宗之名。
之所以是次子陳蟜,而不是長子陳須,全因陳蟜不僅為皇后之兄,還尚了三公主,同劉徹的關係更為親近。
天子和竇太后的矛盾尚不尖銳,但一直警惕外戚。
為宮中的女兒著想,陳氏和竇氏必然要劃清界限。同樣的,陳氏兄弟之中,必須要有所取捨。
陳蟜因母封侯,封國近五千戶,超過陳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