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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掃向緊跟在軍臣身後的中行說,握韁繩的手不自覺用力,眸光猶如利刃。
中行說的直覺十分敏銳,幾乎在趙嘉望過來的同時,便抬頭迎了上去。
四目相對,趙嘉挑了下眉,嘴角掀起冷笑。旋即舉起左手,橫向劃過脖頸。無論中行說是否懂他的意思,今日戰場上,他必取此人性命!
如果可能,他更想將此人活捉,綁在昔日被匈奴-侵-掠的邊地,綁在十數年前曾為村落,如今只存殘垣斷壁,人跡罕至的邊塞荒野,一刀一刀割掉他的皮肉,讓他體會一下什麼是千刀萬剮,什麼是罪當凌遲!
雙方回到陣中,號角聲和戰鼓聲再次響起。
最後一場戰鬥,軍臣單于沒有坐鎮指揮,而是離開車駕,躍身上馬,將皮帽換成骨盔,手持長刀,發出一聲高喝,帶頭髮起衝鋒。
北來的風呼嘯盤旋,馬蹄聲震耳欲聾。
賓士的戰馬發出嘶鳴,馬上的騎士揮舞著兵器,追隨在草原王者身後,已然是拋開生死,無所畏懼。
時空剎那交錯,這一刻的軍臣單于彷彿重現冒頓的光輝,率領不到萬名勇士,衝向嚴陣以待的三萬漢軍。
“放箭。”
面對氣勢驚人的匈奴,漢軍表現得異常鎮定。
從將官到士卒,彷彿化作鐵石製成的雕塑,沉默、冷靜。哪怕腳下的大地在震動,哪怕眼前有刀鋒閃過,始終巋然不動,神情都未變化分毫。
嗡!
匈奴衝到百步內,六個方陣中同時飛出箭雨。最前方的胡騎被箭光籠罩,剎那之間,數百人墜馬。
繼箭雨之後,武剛車發出最後一批飛矢,如刀篦般,正面穿透匈奴的陣型。
“列陣,上馬!”
連續數日鏖戰,漢軍箭矢消耗量巨大,縱然鐵箭能夠回收,戰鬥中的損耗依舊不小。
三輪箭雨之後,弓箭手丟開射空的箭壺,陸續抽-刀出鞘,踏著長矛兵和刀牌手的足跡,衝向被大盾擋住的匈奴騎兵。
“殺!”
匈奴的攻勢被擋住,漢騎迅速從兩翼殺出。
趙嘉和魏悅各率五千騎兵,在戰場兩翼賓士揮刀。馬上騎士互相配合,刀鋒斜劈,一觸即走,並不和匈奴糾纏。
他們的目的是壓縮匈奴騎兵的空間,逼迫胡騎向中心靠攏,確保沒有一騎從包圍中走脫。刀劈不中也沒關係,自有身後的同袍幫忙補刀。
繼趙嘉和魏悅之後,李當戶和韓嫣緊跟著率騎兵馳出,徹底封死胡騎逃生的可能。
曹時汲取前番教訓,沒有輕敵冒進,嚴守戰前制定的策略,協助李廣和李息撕開胡騎前鋒,直撲軍臣單于所在。
漢軍和匈奴都很清楚,這將是陰山南麓的最後一戰。
若匈奴僥倖顛倒勝利的天平,撕開包圍逃出生天,必定能重整旗鼓,再塑草原-霸-權。
若是漢軍取勝,拿下軍臣單于的首級,即使匈奴不被立即屠滅,力量也會衰弱到極限。至少二十年內,本部無法保持絕對優勢,徹底壓服草原諸部,更無法同漢朝抗衡。
最糟糕的情況,甚至會因失去大單于造成內部分-裂。
於單被趙嘉俘虜,身為大單于繼承人,註定無法返回草原。伊稚斜再是強悍,再有威望,到底沒有“左賢王”的正統地位,必然難以服眾。
如果衝出包圍的右賢王長子能平安回到漠北,和伊稚斜殘軍匯合,情況或許會發生轉機。
無奈氣運不在匈奴,如趙嘉之前所言,衝出去的匈奴正面-撞-上雲中騎,在戰鬥中全軍覆滅。軍臣託付的鷹鵰被魏悅所得,此刻已交給李息,待到戰爭結束,就會同戰報一起送往長安,敬獻御前。
戰鬥從清晨持續到午後,士兵已是疲憊不堪,卻都在咬牙堅持,只要鼓聲不響,始終無一人後退。
在王庭禁衛的保護,軍臣單于幾次躲開漢軍致命的刀鋒,更一度組織起百餘騎,找準包圍圈相對薄弱的地方,不惜性命發起進攻。
很不巧,被軍臣視為“薄弱”的方向,恰好是由曹時防守。
為彌補之前過錯,曹時發下狠心,和敵人拼刀子完全不防守,遇到箭矢飛來,只要不會傷到要害,同樣不閃不避,儼然成為一尊殺神。
其結果就是,戰鬥到現在,其他將官頂多有一兩處刀傷,曹時卻是身負六創,前胸背後-插-了三支骨箭。身上鎧甲染血,仍是越戰越勇,半點不見傷者該有的虛弱,用實際行動證明,“殺不死的曹校尉”絕非浪得虛名。
隨著戰鬥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