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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短矛林立,並有刀牌手和弓箭手隱匿其間。
這樣的戰陣十分陌生,四營是第一次遇到。
“此人不好對付。”趙嘉手按刀柄,走到魏悅身側,低聲道,“是否該提醒曹君侯?”
魏悅看向長刀出鞘,準備第一個率軍出戰的曹時,見韓嫣已經上前,單手按住趙嘉的肩膀,對他搖了搖頭。
“阿多也說過,天子要看的是整體實力。”
此人強歸強,曹時也未必會輸。
幾人一同從腥風血雨中走出,此前又克服寒冬,在陰山南麓同匈奴鏖戰,積累豐富經驗。縱然來的是兵家大賢,也不該妄自菲薄。
最重要的是,曹時的韌性極強,“打不死的曹校尉”絕非浪得虛名。彼此身為同袍,託付後背與性命,無論如何都必須給予信任。
“看一看再說。”
明白魏悅的意思,趙嘉點點頭,沒有多言。
曹時顯然也看出對手很強,非但不感到為難,反而鬥志更盛。
隨他出戰的千名軍伍無需號令,屯長、隊率、什長、伍長各司其職,魚貫步入校場,一掃之前的慷慨激昂,迅速變得沉默。
在沉默中列陣,在沉默中立起盾牌、支起槍矛。
刀盾手伏低身體,以刀背輕擊臂上圓盾。弓箭手結成佇列,去掉尖頭的箭矢搭上弓身,弓弦拉滿,盈如滿月。
嗚——
號角聲起,三百騎兵從曹時率領的戰陣兩側出現。虎賁軍依然如故,竟是完全沒有安排騎兵。
“全為步卒?”
見對方如此排兵佈陣,李當戶和韓嫣詫異之後,不約而同看向趙嘉。
四營之中,趙嘉最精步兵。
他所部同樣精通齊射,論起精銳,還是首推沙陵步卒。
看出兩人疑問,趙嘉開口道:“此等戰陣我未曾見過。且未經交戰,我無法斷定這千名步卒戰力如何。”
“阿多也無法斷定?”李當戶詫異道。
“無法。”趙嘉實話實說。
事實上,經過仔細觀察,他發現對方的結陣方式頗為鬆散。
除非對方是樣子貨,徒有其表,才會出現這麼大的缺漏。要不然,就是另一種可能,大陣之中套小陣,千人能夠結陣,百人甚至數十人一樣可以。
闖入這樣的戰陣,四面八方都是敵人,沒有絕對的數量優勢,勝算恐怕不大。
趙嘉將自己的擔憂說給魏悅,其後目光鎖定校場,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
戰鬥開始後,曹時有意取長補短,以勇猛填補謀略不足,先率騎兵衝一回。剛得過就剛,剛不過也能為步卒開路。
“衝!”
長刀在手,曹時揮動韁繩,驅策-胯--下戰馬不斷提速。
三百騎兵結成鋒矢,朝對面的圓陣狠鑿過去。
雙方接戰的剎那,圓陣忽然向左右分開,盾手讓開位置,放三百騎全部入陣。其後迅速歸位,將大盾合攏,切斷前方的騎兵和後方的步卒。
“什麼?”
看到如此變化,劉徹不免驚訝。
竇嬰、王信和陳午互相看看,皆面露苦笑。
他們當初入營,沒少被這樣的戰陣狂虐。以此陣的殺傷力,別說三百,就是三千騎兵,照樣會被困住,不死絕不算完。
見曹時被困,趙嘉的神情也為止一變。
這樣的結陣法,亂中有序,步步為營,將兵衝得越是勇猛,就會越快落入陷阱。
“王孫,”趙嘉轉過頭,看向不遠處的韓嫣,低聲道,“你之前說的莫非就是此人?”
“確是此人。”韓嫣頷首道,“此人最擅步兵,而且擅長亂戰,對騎兵猛將有剋制之法,極類當年的淮陰侯。”
趙嘉沉吟片刻,又將視線移回戰場。
如之前預料,曹時越是勇猛,戰陣就鎖得越緊。隨他衝鋒的三百騎,除雲中騎之外,連上郡騎兵都像是被捆住手腳,左衝右突,殺敵超過兩百,周圍的敵人卻絲毫未見減少,反而像是更多。
“殺!”
預感到情況不妙,曹時索性放開廝殺。將演武視為真正戰場,拿出同匈奴拼殺的兇狠,率最後五十名騎兵,硬生生殺開一條“血路”。
在他即將衝破戰陣時,兩隊弓箭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三輪齊射之後,僅十餘騎衝出圓陣,餘下盡被留在陣中。
不提曹時狼狽,指揮變陣的中年漢子,見到衝出去的十餘騎,竟也是面露驚訝,似乎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