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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的是趙嘉和魏悅,深知這兩人厲害的胡商,自然不敢有其他心思,每月按時送來牛羊,價格遠遠低於城內。
有貴人聽到訊息,意圖-插-一腳。
結果不等趙嘉出聲,曹時和韓嫣一起動手。事情做得光明正大,對方有苦不出,只能背後汙衊幾句,實際動作卻不敢櫻
究其根本,理虧的是誰,彼此心知肚明。
用過膳食,四營校尉接到宮內旨意,明日列席朝會,子將定南征之事。
“看來要出兵了。”趙嘉回到房中,執起火鉗,撥動火盆內餘燼,待火苗升起,又添幾根木條。
房門被敲響,其後魏悅走進室內。見趙嘉坐在火盆邊,對著飛躥的火苗出神,不禁問道:“阿多在想何事?”
“南征。”趙嘉頭也不抬,依舊盯著火苗。直至魏悅走到近前,才順勢向後一仰,恰好靠在對方腿上。仰頭對上魏悅的目光,趙嘉丟開火鉗,嘆息一聲。
“準備得再充分,終究沒有實地去過。”
“阿多,事無絕對,百勝之將亦不敢自言萬全。”魏悅彎下腰,手指擦過趙嘉的唇角。因未束髻,隨他俯身的動作,黑髮自肩側滑落,流瀑一般。
趙嘉抬起手,握住一縷黑絲,向下拉了拉,並未多用力。
“三公子,能否陪我坐一會。”
“好。”魏悅笑了,順勢坐到趙嘉身側,任由他以自己的腿為枕,拿起趙嘉放在一邊的火鉗,繼續撥動盆內碳火。
火光跳躍,火星點點,偶爾發出爆響。
兩人皆未再話,唯舒適靜謐在身側流淌。
翌日,未央宮前奏樂,群臣整肅衣冠,列隊魚貫入殿。
劉徹著黑色袞服,頭戴冕冠,高踞殿上。
朝會伊始,即宣匈奴來使。
匈奴使臣刻意擺出姿態,昂首挺胸,龍行虎步。然走進殿內,視線掃過兩側官員,仰視正前方的漢子,氣勢一點點消弭,被宦者攔住,到底強撐不住,伏身在地,向劉徹行禮。
“奉所立大單于命,拜見漢子,願陛下千秋萬歲!”
匈奴使臣被喚起,恭敬呈遞國書。
劉徹早知其中內容,之所以宣他上殿,不過是走個過場,不授人把柄。
自漢立以來,匈奴就是長安最大的敵人。一場馬邑大捷,雖傷匈奴實力,卻未斷其根本。這就是龐大草原統治者的底蘊。
不同於閩越之流,對匈奴,劉徹必須慎重對待。
然也僅止於此。
匈奴提出的條件,漢朝絕不可能答應。
馬邑之戰前,劉徹不會點頭,馬邑之戰後,更加不會。
將南征之事散播到北邊的是誰,他心中有九成把握。等攆走匈奴人,大軍集結南下,拿下那片產糧地,他勢必會讓對方付出代價。
“不允。”
劉徹將國書放到一邊,不交群臣商議,直接對匈奴的要求予以否決。其後當著匈奴使臣的面,商議南下攻百越之策。
草原和百越相距萬里,根本搭不上邊。
匈奴遣使的來意,劉徹早就摸透,不過是虛張聲勢,意圖訛詐。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嚇”回去,讓對方知曉漢朝一次能發多少強軍。
如果匈奴敢趁機南下,一路摧枯拉朽,打到長安算本事。如果做不到,等滅掉閩越,大軍調頭,彼此必然有得打!
漢朝有錢有人,皇帝正當年少,還有即將到手的沃土。反觀匈奴,這幾年快被不時-爆-發的疫-病-逼瘋,軍臣單于又身染沉痾,王庭四角短暫聯合,彼此之間早晚再生裂痕。
兩相對比,當真做好和漢朝一決生死的準備了?
中行意圖訛詐,匈奴態度分外強硬。不料想,被看穿外強中乾,長安的態度更加強硬。
匈奴本部戰鬥力驚人,邊郡太守同不是吃素的,大不了就地徵發材官更卒,兩線開戰,照樣能將草原殺得血流成河!
看明白漢朝的態度,使臣不由得想起出發時,左谷蠡王對他過的話:漢朝這個年輕的皇帝,不同於他的父祖,意氣風發,骨子裡流淌的都是強橫和征服,是要將敵人斬草除根的決絕和戰意。
前朝定下徵南之策,長樂宮中,竇太后面沉似水,灰白色的眸子半睜,怒氣昭然。
陽信公主跪在殿中,臉色慘白,額頭沁出薄汗。長袖遮掩下,雙手隱隱發抖。一個熟悉的藥包被擲在她面前,繫繩散開,灰黑色的藥粉灑落遍地。
陳嬌坐在竇太后身側,低垂雙眸,始終不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