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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
站在鶴老曾擊過的銅鑼旁,回憶村寨初建時的艱難,想到同匈奴死戰的村民,再看眼前諸人,除了熊熊怒火,趙嘉更感到一抹悲涼。
人心易變。
怎知如此翻天覆地。
這其中有不少人家,是看著他同衛青蛾長大。如今竟能坐視衛青蛾被欺,連訊息都不肯向外送。
冷漠如斯!
“為何?”
趙嘉重複同一句話,軍伍將血葫蘆一般的阿鷹等人拖過來,當眾立起木杆,將他們高高吊起。
鄉老抬起頭,混濁的雙眼閃過一絲恐懼。
里正垂下眼皮,神情麻木,似已經認命。
“無話可說?”趙嘉握住馬鞭,在眾人面前走過,對趙信示意,“剮。”
“諾!”
劊子手早已就緒,手中短刀磨得鋒利。將一碗湯藥灌入阿鷹口中,一左一右開始下刀。
湯藥是醫匠靜心調配,能吊著阿鷹的命,不會讓他輕易嚥氣。
這樣的情形,眾人都是第一次見,無不臉色青白,涼意從腳底躥升。想要開口求饒,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阿鷹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卻萬萬沒有料到,會是這種死法。
實在承受不住,索性破口大罵。罵到瘋狂,將同他合謀之人一個個揪出。反正他活不得,能拽一個是一個,黃泉路上也好作伴。
一樣貪圖金銀,一樣對衛青蛾下手,沒道理他要死,旁人就能繼續活著!
“他們為何背叛?”
“錢絹!”
“衛青蛾有商隊,錢絹堆滿庫房。他們只能得少許,跟著喝湯,豈能甘心!”
“眼紅商隊,眼紅錢絹,眼紅穀倉。”
“這裡面的人,我給出些好處,就主動上鉤。”
“鄉老家人如此,里正妻兒亦然!”
阿鷹一邊說,一邊呼呼喘著粗氣。見趙嘉望過來,猙獰笑道:“你信不信,他們是盼著你死。只要你死,衛青蛾再無依靠,鉅萬家財儘可瓜分。”
“流言剛出,他們就信,深信不疑。”
“我惡?”
“在場一個個,哪個不惡?!”
阿鷹不斷提高聲音,借吼聲忘記疼痛。
村人臉色數變,不少人忘記恐懼,亦或是恐懼到極點,必須做些什麼,竟當著趙嘉的面,和阿鷹互相對罵。
衛媼抱著女兒蜷縮在一角,心中盡是悔恨。
她悔的不是自己所為,恨的也不是勾引女兒的阿鷹,而是衛青蛾,更有趙嘉!
她在衛家二十多年,始終忠心耿耿,任勞任怨。在前家主死後,不是她相護,衛青蛾豈能安穩長大。現如今,她不過是想為家人爭一些好處,哪裡有錯?
如果阿鷹不是贅婿,她的女兒何必見不得光?
如果衛青蛾早點死,她又何必淪落到今日下場!
越想越覺得自己沒錯,衛媼抱緊女兒,用力推開拽人的軍伍,大聲道:“我女有孕,不能殺!”
依律法,罪婦有孕,的確不能立即行刑。衛媼跟在衛青蛾身邊,也算是頗有幾分見識,拿準這點,想要保住女兒一條性命。
不等趙嘉出言,趙信親自動手,將衛媼母女分開。
衛媼奮力掙扎,狀似瘋狂。見女兒被吊起來,開始破口大罵,罵衛青蛾,罵趙嘉,將心中所想盡數道出,再不做分毫遮掩。
“應得的?”趙嘉怒極反笑,“阿姊的善心,竟養出這樣一群畜生!”
衛媼陷入癲狂,婢女大聲哭泣。
母女倆沒有被剮,而是按照邊郡的規矩,除去外袍,僅剩一層中衣,吊在寒風中,一層層澆冷水,直至整個人被凍得僵硬。
如果能熬過去,將以罪奴身充役。熬不過去,別說入葬,連一席草簾都不會有。
繼阿鷹和衛媼母女之後,叛主的家僕陸續被處置。村人們徹底見識到趙嘉的手段,不由得怛然失色,寒毛卓豎,汗不敢出。
幾名家僕畏懼到極點,互相指認,道出幾名老僕死因,希望能換得一條性命。
趙嘉的確沒殺他們,而是和里正、鄉老等一起發為苦役。等抵達要塞,他們很快會發現,比起今後要過的日子,一刀砍頭都稱得上仁慈。
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不想留下隱患,趙嘉從最開始就沒打算網開一面。凡是牽涉之人,一個也不放過。知情不報同樣有過,全部移出村寨,發往漠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