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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到出發之日, 畜場內格外熱鬧。
十多輛大車一字排開, 前後數輛均為草原商人常用的高輪車,裝載大批貨物。中間兩輛樣式特殊,車身略高,車頂有篷,四周有木板制的車壁, 左右開窗, 前後有門, 既能用來裝貨, 也能睡覺休息,即是趙嘉讓匠人制造的“西漢版房車”。
拉車的馬是烏桓商人提供,肩高接近一米五,脖頸粗壯, 較普通戰馬更為健壯。可惜都是騸馬,無法作為種馬。按照烏桓人的說法,除非遇到草原部落仇殺, 否則很難買到上等的種馬。
得魏太守許可,大車上除了絹帛, 還有少量的粟和鹽。
粟已經脫殼, 只能吃, 無法作為種子。鹽未經加工,顆粒大小不一, 顏色較深, 還有種苦澀的味道。不過邊民食用的粗鹽也差不了多少, 草原上的部落更不會計較,只要商隊肯市鹽,哪怕裡面夾著石子,他們照樣肯花大價錢。
烏桓商人仔細說過草原的情況,魏太守親自下令,更叮囑趙嘉謹慎小心,一切照計劃行事。
“此去是為探路,莫要過於深入。遇雪當歸,不可遲疑。”
趙嘉正色應諾。
這些時日以來,糟心事一樁又一樁,趙嘉的人生目標發生改變,先前制定的計劃自然隨之變動。出塞北行僅是第一環。
決意馬踏匈奴,對草原的瞭解至關重要。
早晚都要北上,晚去不如早行。何況有烏桓商人為嚮導,和匈奴別部混個臉熟,補全地圖不說,探聽情報也會容易許多。
隊伍離開畜場之前,衛青蛾來送趙嘉,當面遞給他兩隻木瓶。瓶身細長,瓶口封得異常嚴實,更用布條包裹,確保不漏出半點。
“阿姊,這是什麼?”
趙嘉拿起木瓶,習慣性地拋了兩下,結果被衛青蛾一把抓住手腕,將木瓶又奪回去。
確保封口無礙,少女才滿臉嚴肅道:“這是傷藥,我尋醫匠配的,很是難得。你我長在雲中,到底沒深入過草原,此去諸事難料,總該有備無患。”
“謝阿姊。”
“不用。”衛青蛾又取出一個布袋,裡面是一塊金餅和五六顆金珠,和木瓶一起-塞-到趙嘉懷裡。
“阿姊?”
“我用秦錢和糧換的。”抬手止住趙嘉,衛青蛾沉聲道,“帶著,不許推辭。未必能用上,好歹我能安心。”
第一次進入草原,同匈奴別部接觸,這些金子說不定能起大用。
“依魏使君所言,此行莫要走得太遠,早去早歸。”衛青蛾叮囑道。
趙嘉點點頭。
“弓和短刀都要備好,箭壺也要裝滿,短匕可有多備一把?”衛青蛾關心道。
“阿姊放心,一切都已經備妥。”
趙嘉指了指馬背上的牛角弓和箭壺,拍拍掛在腰間的短刀,又-抽-出藏在靴中的匕首,甚至還將手臂遞到衛青蛾面前,現出藏在袖中的一縷寒光。
親自確認過,少女總算滿意點頭。
“此去一路小心!”
“阿姊放心!”
烏桓商人親自來催,言時辰不早,需得儘快動身。
趙嘉同衛青蛾告辭,讓孫媼和婦人們將孩童帶回去。策馬行出幾步,又拉住韁繩,對身後的人揮手,大聲道:“回去吧,我定會平安歸來,更會帶回肥羊犍牛!”
衛青和三頭身們趴在欄杆上,學著趙嘉的樣子揮手,嘴裡喊著:“郎君早歸!”
趙信和趙破奴站在一邊,心情都有些沮喪。
他們長在草原,對環境十分熟悉,若是引路,未必比不上烏桓商人。可惜條件所限,幾人在草原流浪,和各部沒有任何接觸,遇上跑還來不及,哪裡敢靠近。如此一來,自然不可能做成嚮導。
不過少年們下定決心,努力增強體魄,每日勤練弓箭,早晚有一天,他們會隨郎君一起北上。
公孫敖站在衛青身側,目送隊伍漸行漸遠,轉頭看向趙信和趙破奴幾個,揚起嗓子喊了一聲:“今日做完活,來比弓箭!”
“比就比!”趙破奴昂起下巴。
畜場的飯食好,少年都像白楊一樣拔高。伴隨身量一起增長的,還有少年們的力氣。
趙破奴射術本就好過他人,隨著力氣一日大過一日,已經能試著拉開熊伯的牛角弓。雖然還很勉強,但在少年中絕對是獨一份。
想起趙破奴的力氣,公孫敖不服氣地揮了揮拳頭,其後轉向衛青,見後者一副無關己事的模樣,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