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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者,”女郎欲言又止,似感到害怕,身體微微顫抖,“此次入城,沿途有形跡鬼祟之人,如非有族人相護,難言會有何事。”
少女知曉自己此行未必有活路,已然是豁出去。一番顛倒黑白的話,不為父仇,只想著能拉一個是一個,近乎有些瘋狂。
餘下少女也紛紛出言,證實她所說據為實情。
宦者沒出聲。
類似的事不是沒有,如被郅都處理的豪強,族內多魚肉鄉里,百姓受其威懾,竟是無人敢告。然而,他不信魏尚會容許治下出這樣的事,即使趙氏子跋扈,也未必有少女所指這般嚴重。
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此行是為擇選,旁事無意插手。再者言,終究是一個掾史之女,先前心生憐憫,不錄其名,如今衛氏主動獻女,收下即可,不值得他大費周章。
“爾等退下。”
見多宮內爾虞我詐,想到書佐前番所言,輕易就能猜到衛氏族人的心思,宦者頓時覺得膩味。沒理由處置他們,但也不想繼續理會,命僮僕將女郎帶下去安置,送人來的族老則被當場逐走。
事情的發展和預料之中完全不同,直至離開太守府,族老仍有些想不明白,為何貴人連一句褒揚都沒有,態度還頗為不善?
衛氏獻女一事很快在城內傳開。
趙嘉不顧損失,將手中秦錢、魏太守贈予的絹帛和天子賞賜的銅錢全部換成金,甚至清空半個穀倉,湊足的金珠和金餅鋪滿兩個木匣。
換到足金之後,趙嘉再次尋到張次公,一番寒暄之後,請其幫忙引薦擇選主使,並言事成必有重謝。
“弟求見貴人所為何事?”張次公詢問道。
“不瞞兄長,弟有姊,雖無血緣卻情誼甚篤。”趙嘉三言兩語將事情說明,更提出衛掾戰死沙場,沙陵衛僅剩衛青蛾一人,陽壽衛氏所行實為霸佔產業。
見張次公面露遲疑,趙嘉低聲道:“弟有足金,望能請見貴人。”
張次公仔細打量趙嘉,確定其不是莽撞行事,而是早有謀劃,終於點頭:“此事我應下,弟後日來,我助你將事辦成。”
“多謝兄長!”
對於送金之事,趙嘉沒有告知衛青蛾,家中也僅有虎伯和幾個忠僕知曉。
待到約定之日,趙嘉再次前往雲中城,找到宦者下榻處,取張次公留下的信物,請門前護衛代為通稟。
不多時,張次公從門內走出,示意趙嘉隨自己來。
穿過前院,兩人來到正室,門前的僮僕入內稟報,張次公和趙嘉一起被請入室內。
趙嘉捧著木匣,低垂視線,正身行禮。得張次公示意,將木匣送到宦者跟前,隨後俯身在地,姿態極為謙恭。
宦者挑開木匣,金光映入眼簾,滿意的點了點頭。
“後日將沙陵衛氏女送來。”
趙嘉猛然抬起頭,臉色泛白。
宦者微微一笑,合上木匣,點道:“沙陵衛氏女,父戰死無嗣。親見面有瑕,貌中下,免錄。”
這兩匣金遠超沙陵衛氏田產,宦者更加確定,陽壽衛氏女所言都是無稽之談。
張次公此前有言,此子即是獻上馴牛之法之人。
良法利民,未央宮賜下幾萬錢,長樂宮也有誇讚,如無意外,此子日後必有一番前程。宦者得了實打實的好處,樂得順水推舟,免去衛青蛾之名。如他之前所想,掾史之女,又非絕色,多一個少一個又有何妨。
明白宦者何意,趙嘉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下。
“謝貴人!”
走出宦者下榻處,趙嘉的心仍在砰砰跳。
張次公將趙嘉送到門前,按住他的肩膀,低聲道:“有些事該儘快處理,莫要手軟。”
趙嘉獻上足金,免衛青蛾之名。
宦者既然點頭,就不會留下後患。陽壽衛氏女容貌再佳也不會留在長安,勢必都會出塞。身為擇選主使,又在長樂宮伺候多年,宦者能用的手段太多。甚者,在抵達長安之前,這七個衛氏女就會病故消失。
事情之所以如此順利,一是趙嘉把住了宦者的脈,二是衛氏族老自作聰明,在自己沒意識到的情況下,已經讓宦者感到厭惡。
同樣的,為免留下首尾,趙嘉也必須掃除後患,將事情徹底按死在雲中之地。
“兄長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那就好。”張次公拍拍趙嘉,笑道,“弟獻上馴牛之法,惠及萬民,得天子厚賞,太后亦曾提及。我觀弟行事,他日定將鵬程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