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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就拖,不能拖就打上一場,殺一殺匈奴的膽氣,順便錘鍊強軍。
漢風尚武,戰功是官員晉身的必要條件。
別看劉舍面容清癯,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其祖上可是項氏,世世代代皆為楚將,戰功彪炳。他還有個赫赫有名的親戚,就是和漢高祖爭天下的西楚霸王項羽!
家學淵源,註定劉舍通曉戰事,對兵法有獨到見解。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和魏尚成為莫逆之交,關係好到不穿一條褲子也差不了多少。
馬鞍和馬鐙的出現,讓劉舍看到剿滅匈奴騎兵的希望;邊郡送來的練兵條陳,更是讓這份希望不斷增大。
單是這樣還不夠。
在劉舍看來,強兵不是用木棍練出來的,應該是用刀子殺出來的。演武場存在侷限,必須能戰場殺敵,和對手真刀真槍的殺上幾回,才能鍛造出橫掃草原的強兵。
哪怕匈奴人知道了馬鞍馬鐙,漢軍照樣不懼。
同等條件下,漢軍強卒絕不弱於匈奴,真正拼殺起來,勝負五五分。只要打掉匈奴的膽氣,以強將排程指揮,勝算更會超過六成。
所站的高度不同,註定看事物的眼光也會不同。
在趙嘉看來難以解決的問題,對劉舍而言根本不叫事。
前期保密工作做好,後期背靠國庫,大量徵召工匠,以最快的速度武裝邊軍,以蘢城的工匠數量,拍馬都追不上。加上彼此的武器差距,除非漢朝能戰的官員死絕,否則抓住戰機,絕不會給匈奴留下喘息的機會。
“卿之意,放其離開?”景帝道。
“陛下,臣以為蘭稽去意已定,留不住。”劉舍回道。
放蘭稽離開又如何?
待到大雪封路,天寒地凍,南下就是送死。明歲雪融來犯,邊郡早能練成逾萬強兵。
何況匈奴內部爭鬥不斷,軍臣單于自以為大權在握,實則是在火上澆油,增強分-裂的苗頭。本部別部各懷心思,除非危險迫近,不擰成一股繩子就得死,休想他們會一致拱衛王帳大旗。
不是劉舍小看匈奴,而是實情如此。
換成冒頓單于在世,情況或許會不同。現如今,就算各部勉強集結,軍臣單于也做不到如臂指使。
最重要的是,之前南下減丁,蠻部吃了大虧,再要揮師漢境,本部不出兵,更多的部落會選擇儲存實力。一兩個部落可以殺雞儆猴,全都出工不出力,難道能把別部和蠻部全宰掉?真這麼幹了,草原非起火不可。
既然如此,恢復和親與否就變得無關緊要。
至於向單于身邊送人,大可以透過其他途徑,例如南來北往的商隊。匈奴防備漢人,無妨送出投靠漢朝的胡人,打探訊息會更加容易。至於胡人善變,有的是辦法讓他們聽話。
經過劉舍一番解釋,景帝沉吟許久,終拿定主意。
“明日朝議,許其北歸。”
“敬諾!”
劉舍離開未央宮,很快遣人給大行令送信。後者接到訊息,即命家僮準備酒菜,交屬官送去匈奴人的下榻處。
酒菜擺上桌,假意效忠蘭稽的裨小王向來人打聽,漢家朝廷可許他們一行人北歸。
譯官通曉胡語,見其漢話不甚流利,直接用匈奴語回道:“明日朝議,使者可靜等訊息。”
“關在中尉府的兩人?”裨小王試探道。
譯官冷下臉色,硬聲道:“觸犯律法,罪證確鑿,囚期未滿豈能放歸!”
裨小王轉頭看向蘭稽,發現後者臉色不好,當下面露“焦急”,請譯官幫忙說話。譯官半點不給面子,袖子一甩,直接抬腿走人。
見蘭稽滿臉惱怒,裨小王心中暗喜。半點不念及被關的和他一樣是匈奴人,只覺得是上天助他成事。
被抓的兩人出自蘭氏部落,都是蘭稽心腹。沒有這兩個勇武的百長,蘭稽就失去一層保護,雙拳難敵四手,想要在歸途中殺他,自會容易許多。
不提蘭稽滿臉陰沉,也不提裨小王滿心算計,一眾匈奴人知曉北歸之後,再難品嚐到長安的美酒佳餚,不顧蘭稽的警告,爭搶著譯官送來的酒罈,一個個喝得酩酊大醉。
翌日,匈奴人宿醉未醒,就有官員前來宣旨,天子允蘭稽所請,並遞上與軍臣單于的國書,請其一併帶回。
恢復和親的章程未定,國書上多是問候之語,基本沒什麼實質內容。
蘭稽接過國書,當面十分恭敬,在漢官走之後,直接丟到一邊,將還醉醺醺的隨員一個個踹起來,令其立即準備行裝,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