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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走,即使木樁和草人沒有斬斷,自有同袍為其補刀。
這樣的速度和衝擊力,換做以往,至少會有大半的騎士墜馬。有了高鞍和馬鐙,三千騎兵來回衝鋒,始終無一人落馬。
“好!”
魏尚手按長劍,朗聲大笑。
觀戰的長史、決曹掾、五官掾等抑制不住激動,大聲叫好之餘,恨不能親自下場,策馬跑上一回。
待場中的木樁和草人盡數被斬斷,騎兵的衝鋒也告一段落。
魏悅上前領命,魏尚等不及,竟是一躍跳下木臺,大手按在魏悅肩上,所有的激動和喜悅僅凝成一個字:“好!”
演武結束後,郡官沒有馬上離去,而是紛紛走下木臺,來到騎兵身邊,仔細檢查馬鞍和馬鐙。長史讓人牽自己的馬來,佩上高鞍和馬鐙,抓起一把鐵骨朵,在場內飛馳起來。
周決曹擅長刑獄,騎射同樣不弱。將佩劍扔給起健僕,同樣抓起一把鐵骨朵,繼長史之後躍身上馬,慢跑一段距離,立刻揮韁提速,和長史正面對沖,戰得不相上下。
有兩人帶頭,五官掾、議曹掾、主簿等紛紛上馬,也不分戰陣,逮住一個就捉對廝殺。最後連魏尚都親自下場,拔-出隨身佩劍,力戰兩名掾史。
軍伍們旁觀叫好之餘,突然間意識到,大佬們都是真刀真槍對砍,自己平時對戰訓練還在用木棍,不免一陣面紅耳熱。
隊率們彼此交頭接耳,目光掃過麾下軍伍,見反應都差不多,暗中做出決定,回營後就請示三公子,訓練換成真刀!
於是乎,景帝年間初建,以剷平草原為己任,兇狠到讓匈奴聞風喪膽的雲中騎,就此開始成型。
演武結束後,魏尚當日就寫成奏疏,遣人快馬加鞭送往長安。
彼時,匈奴使臣仍滯留在漢朝都城,就和親的章程和漢廷爭執不下。
景帝採納劉舍的建議,採取拖字訣。參與談判的官員領會天子之意,一邊表示我們很有誠意,一邊朝談不攏的方向努力。
總之一句話,你說的我堅決不答應,但咱們可以談。談完還不行,那就重新再談。
這事壓根不合邏輯,稍有腦子就能看出不對。
奈何蘭稽在戰場上勇猛無匹,比智謀口才壓根不是長安大佬們的對手。別說三公九卿,哪怕是裝塑像的王信,努努力都能虐菜。
就如之前匈奴使團人員被曹時幾個帶著騎僮狠揍,轉眼又被中尉關押,蘭稽找上門,壓根沒用景帝出面,在中尉府就被說暈。
拔刀子?
魏尚已經讓蘭稽明白,冒頓早成歷史,再回溯老黃曆,壓根沒有半點用處。在雲中城拔刀僅是兵刃被斷,到長安之地囂張,說不好就會身首異處。
不殺使臣?
一旦撕破臉,漢朝和匈奴都沒這規矩。
蘭稽憋了一肚子火,卻根本發不出來。想要動身啟程,不談了,直接請單于發兵,卻發現使團中的不少人留戀漢地繁華,竟然不願意走!
在漢人面前不能拔刀,砍自己人誰管得著?!
氣到腦袋不正常的蘭大當戶,在下榻處刀砍隨員,大發神威。讓漢朝官員驚異於他腦回路的同時,也為自己埋下更大的隱患。
早有異心的裨小王暗地攛掇,和被砍的匈奴人互相通氣,決定回程時,設法在途中殺掉蘭稽,推說是漢人做的。回到部落之後,立刻率眾去投靠左谷蠡王。就算是右賢王有懷疑,照樣不能拿他們如何!
匈奴使團內訌,長安上下樂得看笑話。
和親之事一直拖著,選到長安的女郎們依舊留在永巷,由宮人們進行教導。凡是被選中出塞的少女,無不在默默祈禱,希望和親的章程能一直爭執下去,永遠別出結果才好。
事情一直沒有結果,蘭稽越來越煩躁。劉舍十分清楚,對方的耐性已經快到極限。在又一次不歡而散之後,劉舍請見景帝,上請是否該給匈奴人一點好處,讓談判能繼續進行下去。
當然,銅錢鐵器想都別想,具體可在絹帛上增加一些。
受召走進宣室,沒等劉舍開口,滿面紅光的景帝就將一冊竹簡遞到他面前。劉舍面露不解,景帝卻不解釋,笑著讓他自己看。
展開竹簡,看到其中內容,劉舍的雙眼越睜越大,看完最後一個字,激動得鬍鬚都在微微抖動。
“陛下,天欲強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