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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落。罪不及死的,全都發去做苦役,不許花錢抵罪,一切處理完畢再上報長安。
至於被賊子掠賣的孩童,有的還能尋到,有的在賣出後又被轉賣,除非如竇太后的兄弟一般大難不死,主家遇上麻煩逃走,自己找上官寺,否則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同家人團聚。被賣入貴人府中的,由庶人成了家僮,身份已經定死,就更不可能尋回。
正因如此,眾人才會如此憤怒,恨不能活活撕碎這群惡賊。
賊人顯然也知道自己的下場,無不臉色死灰,不需要嚴-刑-拷-打,就將平生所做的惡事盡數道出。甚至彼此攀咬,牽出不少陳年舊案。
審訊到最後,商隊中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押上法場砍頭。邊郡同夥之中,過半砍頭,餘下無論男女一律笞三百。受刑後若還活著,全部黥面,男子罰為城旦,女罰舂,刑期直至老死。
這類重罪犯人,遇到天子大赦才能減刑。如若不然,一生都要做苦役。
景帝雖然身體不好,再活上七八年不成問題。以苦役囚徒的平均壽命,有七成以上的可能,他們等不到新帝登基大赦,就會累死在邊郡。
惡有惡報,對於他們的下場,不會有任何人同情。
趙嘉抵達太守府時,魏悅剛巧從門內走出。甲冑換成深衣,霜雪之氣和殺氣也隨之消散。見到牽馬走近的趙嘉,不由笑道:“阿多來了。”
“見過三公子。”趙嘉拱手行禮。
衛青蛾退後半步向魏悅福身。
“衛掾之女?”魏悅的視線轉過來。
“回三公子,正是。”
“事情阿多已同我說過,不難。帶這幾人到趙掾處,今日就能辦好。”
“謝三公子!”
“無需如此。”魏悅搖頭笑道,“只是從此之後,你同原陽衛氏就是兩宗。”
“我知。”衛青蛾點頭。
這是同趙嘉商量之後,她自己做出的決定。
分宗之後,固然會失去家族的庇護,卻能省去更多麻煩。
在尋常人眼中,她無兄弟幫襯,此舉實在得不償失。但於衛青蛾而言,這種只會惦記自家產業、聯合衛母要將她賣為僮的族人,有還不如沒有,早分早乾淨!
名聲?
差點要由良家子變成僮,甚至連命都可能沒了,名聲有什麼用!
衛青蛾帶著衛氏族人去見趙掾,趙嘉被魏悅喚住,一同去見魏尚。
天空開始飄起雪花,魏悅十分自然的抬起右手,擋在趙嘉頭頂,接住飄落的幾點冰涼。
趙嘉抬起頭,眼前的手指白皙修長,指甲乾淨整齊,指腹和虎口處都結著繭子。
漢朝尚武,士子少有不諳射御。
哪怕是長安城內的紈絝,十個裡有七八個能騎馬射箭,剩下兩三個也能舞-槍-弄-棒。
魏悅箭術精湛,並非一朝一夕得來,而是從幼時就開始苦練。在做吉祥物時,趙嘉親眼見到魏悅手掌磨破,殷紅的血浸透細布,仍是面不改色,一箭接著一箭,直至拉斷弓弦。
“阿多,遇事不能心軟,不能留任何後患。”魏悅收回手,淺笑道。
“謝三公子提點。”他知道魏悅指的是什麼。
在處置衛母的事情上,他自認計劃還算周詳。但是,涉及到衛母在九原城的夫家,他不免猶豫。最後還是衛氏族人招供,衛母之所以能和掠賣-人口的商隊搭上線,同她夫家脫不開關係,趙嘉才最終狠下心。
能同這樣的惡人搭上關係,自身定然也不乾淨。除非他們插翅飛走,否則必要為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阿多,你忘了我之前的話。”
之前的話?
趙嘉還有些茫然,額頭突然被彈了一下。
捂著腦門,趙嘉不明所以。
這是要鬧哪一齣?
魏悅淺笑,又彈了趙嘉一下,彈完才道:“阿多還要同我見外嗎?”
“……不。”
“甚好。”
兩人來到正室,魏太守坐在矮几後,手中一冊竹簡,手邊還放著一盤飴糖。
“阿翁。”
聽到聲音,魏尚抬起頭,放下竹簡,示意兩人近前。由於距離接近,趙嘉清楚看到魏太守的鬍子上還有一點糖渣。
“長安有信送來。”魏尚抹了一把鬍子,將竹簡遞到兩人跟前,“奏疏天子已經看過,令太僕主掌此事。只是至今沒有眉目,似有人故意作梗。”
太僕是九卿之一,秦時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