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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接下來的話就只能咽回嗓子裡。
走出幾步,劉徹忽然停住,轉身看向王皇后,神情嚴肅,甚至透著幾分冰冷,完全不像一個八歲孩子。
“阿母,徹有一問。”
“何問?”
“在阿母心中,徹與舅父熟重?”
“太子怎會有此問?”王皇后面露詫異。
劉徹只是看著她,片刻後再次拱手。他沒有聽到答案,卻已經有了答案。
“不對,太子,阿徹!”
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樣的錯,王皇后臉色一變,立刻站起身追出殿門。可惜劉徹已經大步走遠。殿前的宮人看到這一幕,都立刻低下頭,幾個膽小的已經瑟瑟發抖。
指甲摳入門框,頂端劈裂,王娡絲毫感覺不到疼,只有心不斷下沉,一直沉到谷底。她十分清楚,劉徹問的不是王信,也不是田蚡,而是王氏和田氏,整個後族!
“該怎麼辦,怎麼辦才好?”
如果就此母子離心,王皇后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補救。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劉徹肖似天子,卻又截然不同。一旦心冷起來,就再也不可能焐熱。
離開椒房殿後,劉徹漫無目的的走著。他突然不想讀書,無論黃老還是儒家,都不想去聽。
走著走著,迎面遇上被擋在長樂宮外的館陶長公主。
竇太后說到做到,說不見就不見。劉嫖連續入宮幾次,都被攔在長樂宮外,連景帝求情都沒用。
“姑母。”
既然見到了,就不能不打招呼。縱然心中煩亂,劉徹還是擺正表情,禮儀一絲不錯。
“是太子啊。”劉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這是去哪裡?”
“正要去長樂宮給太后請安。”劉徹本想說去讀書,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卻成了長樂宮。
聽到劉徹要去見太后,劉嫖的笑容更為勉強,簡單寒暄兩句,就急匆匆的離開宮中。目送館陶的背影,劉徹定定站了一會,隨後調轉方向,邁步向長樂宮走去。
知曉太子去了椒房殿,隨後又去了長樂宮,景帝放下竹簡,不由得笑了。
“沒讓朕失望。”
再看竇嬰遞上的奏疏,盡言“掠賣-人口”之惡,思及日前太僕請罪時上稟之事,笑容漸漸收起。
“王信可用,田蚡,免官吧。”
王信沒有什麼才學,性情庸碌,不會有太大作為。只要老實聽話,用來對付竇氏,會是一把不錯的刀。田蚡善於鑽營,且行事沒有顧忌,景帝之前未曾注意,一旦留心,自會厭惡到底。
劉徹登基之後,是否會啟用田蚡,暫時不得之。在景帝朝,太中大夫已經是田蚡的極致。待到免官之後,就只能混吃等死。
趙嘉沒想扇動翅膀,偏偏風從長安來,又轉成十二級颳了回去。
其結果就是,本該在景帝后期就嶄露頭角,並逐漸攀上高位的田蚡,突然啪嚓一聲摔到地上,再想爬起來,絕不是那麼容易。沒有田蚡在前邊鑽營,田氏想要成勢,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後族的另一支王氏,老實的話,被利用過後還能當個富貴閒人。若是不老實,下場同樣可以預期。
作為竇氏,有竇太后在,暫時無需擔憂。一旦竇太后不在,註定會成為太子的磨刀石。
這一點景帝知道,竇太后也十分清楚。只是對竇太后來說,做了能做的,活著時庇護家族,等她死了,竇氏會變成什麼樣,就全看後人自己的造化。
“沒有外戚能千年萬年。”
從呂后時期走來,經歷過諸呂亂政,少帝更迭,文景之治,看過薄氏興衰,竇太后已經能預料到竇氏的結局。
不過,無論竇氏會是什麼下場,在她還活著的時候,王娡的小聰明最好收起來。要不然,她不介意宮中多添幾條人命。
太子不能有一個被廢的母親,若是死了的,倒是無甚關礙。
她已經老了,不知還能活幾年。她死後,竇嬰的官做不了多久,竇氏的顯耀也會逐漸走到盡頭。王娡還年輕,她的兒子登上帝位,她只會越活越好。
她知道,天子也知道。
不想再出一個竇氏,明知道她提議王信封侯的目的,天子還是順水推舟,借丞相的口,推動訊息傳出宮外,使得滿朝皆知。
從天子的舉動看,周亞夫,估計也活不到太子登基。
“嬌嬌,今日別讀《道德經》了,讀《莊子》吧。”
“諾!”
少女的聲音清脆悅耳,似潺潺小溪。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