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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在車上的麻布,露-出下面的新犁。
“這是新制的犁,一牛可牽。”
按照後世記載,武帝時期,趙過推行代田法併發明瞭耦犁。此犁適合深耕,卻需要兩牛合牽,一人引牛,一人掌犁轅,一人扶犁。
趙嘉翻閱農書時,不只發現了馴牛法,還發現了關於耕犁的記載。結合記憶,找到熟練的匠人,嘗試過多次,終於製出新犁。
這種耕犁接近唐初的長曲轅犁,更加靈活機動,便於深耕,並且一牛可牽,一人可挽,遠勝於目下使用的直轅犁。
看著青壯將耕犁從車上取下,逐一套上耕牛,在田地中試驗,趙嘉拍拍身邊的棗紅馬,幾乎控制不住臉上的笑意。
在西漢生活十四年,終於點亮一回種田的科技樹,真心是不容易!
笑過之後,趙嘉又是一陣頭疼。
新犁在官寺做過登記,如今證明可用,必然要遣人送到太守府。以魏太守的為人,肯定不會貪他的功勞。但馴牛之法還沒有結果,依趙嘉的本意,根本不想要這份功勞。
之前的事讓他明白,背景實力不夠雄厚,有些功勞和催命符沒兩樣。若是沒有魏太守這條大腿,他恐怕早已經陷入麻煩。
可東西又不能不送。
最後也只能安慰自己,自己抱住的大腿足夠粗,走一步看一步就好。
“郎君,此犁甚好!”
從田頭耕至田尾,感受到犁身的靈活和便於操作,熊伯不由得大喜。
“有此新犁,畜場中的牛儘夠使用!”
原本熊伯還打算請示趙嘉,為避免耽誤農時,多找一些傭耕。如今有了新犁,人手和畜力至少能節省一半。
趙嘉卻是搖搖頭。
該僱人還是要僱。
他有四百畝田,除了用作畜場的部分,其餘都要開墾出來,不能繼續荒廢。
去歲雪災,他用牛羊換來粟菽分給村寨眾人。現如今,即使他不開口,眾人也會主動兌現承諾,用勞力償還這些糧食。在春耕過程中,只要肯賣力氣,他同樣會分發一些工錢和糧食。
“傭耕之事我會交給虎伯。今歲阿姊家的田也交給熊伯,儘快組織人手開墾出來,種植粟菽和麥。”
“諾!”
“還有,堆肥之法也可試用。牲畜肥料不多,可採用草木灰。”
趙嘉取出木牘,上面既有他從農書上看來的法子,也有郡中鼓勵農桑貼出的告示。凡是能用得上,趙嘉都會記錄下來。他對此不甚精通,說給熊伯等專業人士,多少總能幫上忙。
“郎君放心,僕定然辦好!”
邊民忙著春耕,邊軍嚴守出沒在邊郡附近的匈奴,雲中城內的軍市和馬市稍顯得冷清,不如平日裡熱鬧。
太守府內,魏悅抱著幾冊木牘走進正室,將一份截留的口供送到魏尚面前。
看過木牘上的內容,魏尚表情微沉。
“此事屬實?”
“千真萬確。”
“好個太中大夫!”魏尚冷笑一聲。他沒有想到,不只是灌夫動了手腳,背後竟還扯上皇后的弟弟田蚡!
“據賊首招供,他們進入雲中郡後,有貴人家僮找上門,出錢讓其掠人。只是事情機密,除賊首及其心腹,多數賊人並不知情。”魏悅又遞上兩冊木牘。
“依其提供的線索,在城內抓到三人,皆招認是太中大夫田蚡家僮,奉其命入雲中郡,欲要尋機下手。因村寨難進,畜場日夜有青壯看守,三人苦候數日未能成事,便尋上為賊寇的同鄉,同這夥惡徒有了聯絡。”
魏尚放下木牘,沉吟片刻,問道:“可還有同夥漏網?”
“盡數抓捕,無一遺漏。”魏悅道。
“田蚡……”
魏尚不在乎田蚡。
區區一個太中大夫,哪怕不在長安,他照樣能踩進泥裡。可田蚡不只是個太中大夫,他是皇后的同母弟,太子的舅父!
然而,就這樣放過他?
這不是魏尚的行事作風。
“阿翁,我聞代國相同魏其侯交好。”
“代國相,魏其侯……田蚡?”沉吟片刻,魏尚突然笑了。
竇氏今日顯赫,早年也曾被薄氏壓得喘不過氣。王氏、田氏背靠皇后,怎會沒有力爭上游之心。然宮中有竇太后,朝中有魏其侯,如其動作過大,勢必會觸碰到竇氏的逆鱗。田蚡家僮與掠賣-人口的惡徒相交,攥在會用的人手裡,可是個不小的把柄。
外戚相爭,彼此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