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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赤著腳,孫媼又高聲叫來公孫敖,讓他和少年們站在一起,比了比個頭和腳長,道,“先穿阿敖的皮襖,我記得庫房裡有幾雙新靴,大了些,先湊合著穿。”
婦人們動作利落,很快熱水燒好,放在屋前的院子裡。
天氣逐漸暖和,木屋內基本不再燃地爐,做飯燒水都在屋外。
盧信五人尚未弄明白狀況,就被婦人們挨個提起來,剝掉破爛的皮襖,按到木桶裡。
自從父母和家人被射殺,五人一直在草原上流浪,別說熱水澡,連喝口熱水都做不到。為躲避遊騎和牧民,他們甚至不敢生火,大部分時間都在吃生肉。
剛接觸到熱水,阿魯甚至嚇了一跳,撲騰著就要從木桶裡跳出來。結果被婦人一把按了回去,像抓狼崽一樣抓住他的脖子,沾溼了粗布,開始搓洗他的後背。
“別動,犍牛我都能拽著走,還按不住你個小牛犢!”
婦人們擼起袖子,按住掙扎的小少年,用力一頓搓洗。
阿魯開始呲牙,惹來婦人們一陣大笑。
衛青幹完活,和幾個三頭身趴在木欄上,看著五個少年被婦人們按在木桶裡,想起自己剛來的時候,一邊用腳踢著木樁,一邊哈哈笑出聲音。
盧信的傷口已結痂,孫媼檢視過,告訴他不用敷藥。
“這兩天補一補,很快就能好。”
等到少年們洗乾淨,穿上皮襖,半溼的頭髮披在身後,趙嘉這才發現,其中有兩個輪廓很深,頭髮不是純黑,而是深褐色,明顯有胡人血統。
不過人已經到了畜場,是不是有胡人血統也就不那麼重要。
趙嘉躍身上馬,正準備去找熊伯,季豹突然興奮的叫了一聲:“郎君,野馬,是野馬!”
“野馬?”
趙嘉立即調轉馬頭,順著季豹所指的方向看去。
大概兩百米外,正有七八匹駿馬飛馳而過。跑在最前的一匹通體漆黑,格外的雄健,目測肩高接近一米六,比趙嘉的坐騎都高出一截。這樣的個頭,放在匈奴馬裡面都屬於絕對的“彪形大漢”。
“這裡怎麼會有野馬?”虎伯走到趙嘉身邊,詫異道。
草原上的確有野馬,但那也是在匈奴的地盤,很少接近邊郡。
“大概是從哪個馬場跑出來的?”趙嘉道。
“不像,至少打頭的那一匹不是馬場能養出來的。”虎伯道。
“郎君,套回來吧!”季豹盯著賓士的馬群,已經四下裡尋找繩子。
甭管是純正的野馬,還是從匈奴部落跑來的,既然跑到這片地界,自然沒有放走的道理。尤其是打頭的一匹,就趙嘉目前看到的戰馬,也沒有一匹能比得上。
“好,套回來!”
趙嘉曲起手指放到嘴邊,打了一聲長長的唿哨。附近的青壯聽到,都會立即趕回來,加入這場行動。
虎伯和季豹等人已經上馬,每人肩上都背了一捆繩子。
陸續有青壯趕回來,看到眼前一幕,立即從婦人手中接過繩子,緊隨在趙嘉等人身後。
孫媼和婦人們一起動手,清空最東邊的一座圍欄,等著容納野馬。
公孫敖、衛青和三頭身們被趕到稍遠的圍欄裡,看著趙嘉和青壯們飛馳而去,個個握緊拳頭,激動之情難掩,臉頰漲得通紅。
盧信五人流浪在草原上,對野馬群並不陌生。見趙嘉等人準備套馬,也沒多大興趣,反倒是不遠處的旱獺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看著一個個胖乎乎的肉球,阿魯和阿蠻差點沒流口水。如果在草原上看到這麼多旱獺,想辦法抓起來,至少半個月不用餓肚子。
“那些不能抓。”發現阿魯和阿蠻的樣子,衛青轉過頭,認真道,“郎君說過,那些東西很危險,吃了會生病。”
吃肉還會生病?
少年們很不理解。
為了活命,他們什麼都吃,甚至和烏鴉搶過腐肉。這樣新鮮的肉為什麼不能吃?
“總之就是不能吃。”衛青皺了皺眉,認真道,“畜場裡有羊肉吃,還有粟飯、豆乾和蒸餅,都能填飽肚子!”
為了增強說服力,衛青從腰帶裡掏出一個布包,開啟後,裡面是兩塊方形的豆乾。
“給你。”將豆乾遞到阿魯跟前,衛青道,“這個很好吃,只有郎君家中才有。”
阿魯抓起豆乾就要送進嘴裡,被盧信按住肩膀,動作突然停住。
“阿信?”
盧信按住阿魯,將豆乾還給衛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