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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府內,遣散謳者舞女。聽到田蚡的提議,她的確心動,但也不打算馬上執行。
竇太后已經老了,太子年紀還小,今後有的是機會,何必急在一時。若是哪裡不夠穩妥,風聲傳入館陶耳中,鬧得面上不好看,八成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想到這裡,王娡對田蚡的提議就淡了幾分。
自己這個同母弟太善於鑽營,想的都是取巧之法。別看如今謙卑,他日起時,必定張揚跋扈,肆無忌憚。
相比之下,她一天比一天看好王信。
奈何王信面上憨厚,背地裡卻滑不留手。自己幾次召見,能推就推,能拖就拖,根本不似田蚡積極。王家的幾個侄子也是一樣,被教得膽小庸碌,壓根用不上。
“阿姊?”
“無事。”王娡皺了下眉,“太子即將大婚,這個時候別找不自在。你先回去,事情過後再說。”
田蚡還想再勸,看王皇后的神情,到底知趣地閉上嘴,行禮後退出殿中。
走出未央宮時,迎面遇上射獵歸來的劉徹,田蚡立刻笑呵呵地上前,道:“太子勇武!”
劉徹對田蚡的觀感並不好。幾個舅父中,他更喜歡王信。至少王信性情穩重,懂得約束家人。父皇也對他說過,後族之中唯王信可用。縱其無有大才,及不上魏其侯,但有一點,以王信的性格,輕易不會惹禍。
事實上,如果不是身有官職,王信絕對會關起府門,以身作則,帶著妻兒宅在家裡。天子是他妹夫,太子是他外甥,當個富貴閒人,帶著全家混吃等死,才是最安全的人生規劃。
可惜歷史發生轉彎,田蚡被景帝厭惡,一巴掌拍進泥裡。只要景帝活著,休想再踏入官場半步。
然而,景帝固然防範外戚,太子過於年少,又遇竇氏強盛,後族不能一點勢力沒有。
如此一來,王信就成了現成的人選。
當個泥塑木雕也無妨,總之,門面先得撐起來。
現如今的長安城,提起後族,基本只知王信不知田蚡。這同歷史上截然不同。
按照原來的歷史軌跡,田蚡在漢武朝成為丞相,受封侯爵。而王信除了一個蓋侯的爵位,再無其他建樹。
劉徹對田蚡觀感不好,自然不想同他多做寒暄。恰好遇到景帝召,當即同田蚡告辭,將弓箭交給同行的韓嫣,自己整理衣冠,奉召前往宣室。
目送劉徹的背影,田蚡目光沉了沉,被韓嫣看在眼中,又擺出一張笑臉。
韓嫣皺緊眉心,很看不慣田蚡這等做派。
田蚡像是沒看到,仍是口稱“王孫”。直到韓嫣明擺著不耐煩,才轉身離開長安宮。
景帝召見太子時,劉武身在長樂宮中,請竇太后幫忙,希望能留在長安。
“阿武要留下?”不等竇太后出言,館陶先一步開口,“之前上疏,天子不是否了嗎?這不是讓阿母為難?”
陳嬌即將成為太妃,劉徹變成自己的女婿,館陶不是竇太后,孰輕孰重自有計較。
“阿姊,我只想留在阿母身邊,侍奉阿母。”劉武打出親情牌,提出他去歲生了一場大病,至今沒有全好。他已是不惑之年,此次歸國,未知何時能再至長安,希望留在竇太后身邊,盡人子之孝。
“阿武!”館陶有些急,想要再說,被竇太后攔住。
“阿母?”
“這事容我想想。”竇太后示意劉武靠近,仔細摩挲著他的鬢角和臉頰。劉武閉上雙眼,靠在竇太后榻前。
看到這一幕,館陶只能閉上嘴。心中打定主意,稍後去見景帝,無論如何不能讓阿武留在長安。
長安風起時,邊郡烽火熄滅,迎來短暫的安寧。
趙嘉在畜場養傷,隔三日去一趟官寺。
沙陵縣依舊沒有縣令。好在縣中少吏補足九成,有經驗老道的文吏幫忙,一切走上軌道,縣丞總算能鬆口氣,不再熬油費火,累得走路打飄。
長安的賞賜也已送到。
如魏太守之前所言,無法計算首級,趙嘉和魏悅官職未動,爵位也沒升,只有銅錢和絹帛賞賜。
仰賴三郡太守作保,尤其是郅都呈遞的奏疏,景帝很是大方,賞賜的銅錢和絹帛裝滿數十輛大車,還有為數不少的銅器和漆器。
即使趙嘉有一定心理準備,入郡城領賞時,看到滿載的大車,還是不由得驚歎:景帝真心是壕!
出塞和戰死的軍伍也有賞賜。按照規矩,只定下數量,沒有詳細到個人。這種情況下,賞賜是否全額髮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