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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七國之亂後, 景帝對諸侯王愈發警惕,屢次設法削弱各王國勢力, 只是一直收效甚微。
高祖定下的規矩,諸侯王有獨立的政治和軍事權利,可以在王國內豢養軍隊。這讓景帝如鯁在喉, 卻始終沒有太好的辦法。
此次太子大婚, 各諸侯王奉召入京。
從二月初開始,運送賀禮的隊伍就陸續抵達, 入長安的車駕接連不斷。不提實力強盛的諸侯國,即使是封在邊陲的代王,送出的賀禮同樣價值不菲,長安百姓可謂大飽眼福。
縱觀各王國,梁王之外,屬魯王、江都王和膠西王送的賀禮最多。
之前三人合力逼陽信公主低頭,壓下椒房殿,這次送上重禮, 既為彌合同太子之間的裂痕,也是在景帝面前表態,證明他們對太子並無不敬。前番舉動實出於激憤,母親被叱喝羞辱卻無動於衷, 豈是人子所為。
無論此舉是否出於真心,三人主動低頭, 劉徹自然要有所表示, 至少要做到表面上的兄友弟恭。
對此, 椒房殿再不滿都是無用。
隨著諸侯王陸續抵達,長安變得愈發熱鬧。
城北的商鋪、客棧、食肆日日爆滿,街道上變得熙熙攘攘,行人接踵摩肩,舉袖為雲,熱鬧得超出想象。
長安宮內,諸侯王見過景帝,又往長樂宮請見。
因梁王到來,竇太后心情愉悅,對人和顏悅色,說話異常和氣,倒真似個慈祥的老太太。
心情好的還有劉嫖。
婚期將近,陳嬌被接回堂邑侯府,得竇太后指點,不再公然和劉嫖頂嘴。甭管劉嫖說什麼,她願意聽就聽,不願聽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實在不行就附和兩句。
自此,母女倆的關係漸有緩和,再無任何不好的傳言,讓宮內的王皇后好一陣詫異。
田蚡仍未復官,仰賴王皇后的關係,才得以出入宮內。每次見面,都會帶來宮外的訊息,重點提及堂邑侯府。
“陽信的事不成,需得另想辦法。”
陳嬌的改變讓王皇后心生警惕。
因邊塞呈上的密報,長安貴人們抓緊清理府內。在竇太后的壓力下,館陶都變得老實起來,府內的謳者舞女少去大半。
這種情況下,陽信往劉徹身邊送人,必然會引來關注,不可能進行順利。
“此事不可為,卻非沒有他法。”田蚡吃下一塊蜜餅,老神在在地端起漆盞。
“何法?”
“太子成婚之後,身邊不會僅有太子妃。”
“都說這事不成。”王娡皺眉。
“阿姊莫急,且聽我言。”田蚡放下漆盞,嘿嘿一笑,“宮外的美人不能送,從宮內選的呢?”
王娡沉思片刻,再次搖頭:“此事不可。”
單是長樂宮那一關就過不去。
“不為怎知不可為?”田蚡笑得不懷好意,“高祖定下的規矩,太子成婚,太子妃為正,亦當有良娣、孺子。太子妃再驕縱,豈能違背祖制?再不成,直接從朝官家中挑。”
王娡神情微動。
田蚡現出幾分得意,又很快壓下去。
天子急於為太子夯實根基,此前問罪周亞夫就是徵兆。
選官員家中好女,避開不能為妾的幾家,事情不會有任何阻礙。此事若成,對太子有諸多好處。皇后提上幾句,只要天子心動,長樂宮再不滿,照樣別無他法。
“阿姊,此事宜早不宜遲。”見王皇后心動,田蚡再接再厲,“如被長樂宮和堂邑侯府搶先,再動手就晚了。”
對於田蚡的擔憂,王皇后嗤之以鼻。
陳嬌的性子雖然改了不少,但立場所致,絕不會主動往太子身邊送人,必要抓緊時間獨寵得子。
館陶好歹是長公主,給天子送美人就算了,往侄子身邊-塞-人,她還要臉不要?
“阿姊,不可輕忽!”田蚡正色道,“堂邑侯女得長樂宮教導,豈能如數年前一般?”
“此事不能急。”王娡瞭解景帝,縱然心動,也要按捺下來,知道事情絕不能急。如非這份心性,她也不會受到恩寵。
近兩年恩寵漸淡,景帝至椒房殿的次數越來越少,程姬沒少在背地裡笑話。這種處境讓王娡清醒過來。
她高興得太早,失了沉穩。
皇后可以廢,太后才能穩居宮內。
目前最緊要的是修復和太子的關係,而不是本末倒置,憑空給自己添麻煩。
故而,她嚴令陽信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