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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該啟程了。”
比起趙嘉,魏悅身為部都尉,李當戶為司馬,非戰時,都不應長久滯留外郡。只是匈奴大軍剛退,所部需要休整,趙嘉又傷重未醒,行程才一直耽擱。
“回程時,向郅使君要一個醫匠,再備一輛大車。”李當戶建議道。
為趙嘉治傷的醫匠為醫家傳人,所用切脈之法更是傳自盧醫。
據悉,在郅都擔任濟南太守時,此人就跟在他身邊,於懲辦當地豪強惡霸出力不小,發揮出極大作用。
至於“作用”的細節,暫時不好深究。但在治療外傷上,此人技藝超群,在邊郡絕對是數一數二。
李當戶的意思是把這位請走。
趙嘉想都沒想直接搖頭。
以此人的出身來歷和行事作風,必會繼續附於郅都。再者說,傷過幾次,他對自己的恢復力有信心,大不了多吃肉,路上注意些,應該不需要特意找醫匠。
至於受傷的騎兵,聽魏悅和李當戶的口氣,休整幾日,如今都已經活蹦亂跳。他不算傷得最重,卻是醒得最晚的。
正說著話,門外健僕稟報,醫匠來為趙嘉換藥。
待到房門開啟,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揹著藥箱走進室內。
見禮之後,老者請趙嘉回到榻上,解開綁在他身上的布條,仔細檢視過傷口。確認沒有紅腫發炎,從藥箱中取出一罐傷藥,用竹片挖出,塗抹到開始癒合的傷口之上。
“早聞軍侯之名,可惜始終無緣一見。”老者收起陶瓶,取來乾淨的布為趙嘉纏裹,口中道,“今得當面,實有一事向軍侯請教。”
說話間,老者正身向趙嘉拱手。
“長者不必如此,能力所及,嘉必知無不言。”
“多謝軍侯。”老者大喜,當即提出,他聞聽“凌-遲”之刑,亦曾在郡內試過。只是在審訊之時,往往割不滿百刀,受刑人就已氣絕,根本達不到傳聞中的“千刀萬剮”。
“是哪裡做得不對?”老者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演示他是如何下刀,“還請軍侯賜教。”
郡城大牢中關押三名要犯,皆是匈奴間諜。其一有漢人血統,潛藏在郡中數年,甚至成為縣中大商,私下裡更組織起一支匪盜,死於他手的邊民不知凡幾。
郅都赴任之前,匈奴幾次攻破雁門,三人沒少傳遞情報。甚至加入胡騎,在城內燒殺劫掠。為免身份洩露,出手必要屠儘裡聚,手段殘忍不亞於匈奴。
抓捕歸案之後,三人被押在大牢數月,手段用盡,後背和臀腿幾乎被鞭子抽爛,始終咬死不開口。郅都想到用凌-遲,老者擔心下刀太快,直接把人弄死。
所幸趙嘉現在郡中,身為郅太守信任的執刀人,老者秉持專業精神,為保精益求精,主動上門請教。
面對這樣的專業人才,趙嘉當真不知該說什麼。支支吾吾、應付了事絕對不行,最後只能實話實說,言他只是掌握理論知識,並未真正執行。
老者很是感嘆。
沒有實踐經驗,卻有如此超群的想法,實在非同一般。
“趙軍侯大才!”
趙嘉按住傷口,看著老者和藹的笑容,又掃一眼明顯在偷笑的魏悅和李當戶,只能尷尬地扯扯嘴角,硬著頭皮接下這句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