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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了,王庭四角拱衛單于大帳,手握本部七成兵力。彼此不和時,挑撥分化尚能得逞,一旦四人意見統一,互相合作,足可以掀翻大單于寶座。
只是自冒頓單于以來,左賢王多是大單于的兒子,其他三角不是大單于的兄弟就是叔伯,註定彼此的利益無法達成一致
如今則不然,漢朝的強勢擺在面前,漢軍的兇狠砸碎了匈奴無敵的神話。幾人都在漢軍手裡吃過虧,經伊稚斜提醒,不得不重新審視雙方的力量對比。
事實證明,不帶足兵力,南下明顯得不到好處。本部騎兵數量有限,別部出工不出力,莽撞出擊,到頭來又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回到蘢城,我等一同向大單于進言。”右賢王實力不是最強,資格最是最老。伊稚斜提出建議,還需他帶頭進諫。
右谷蠡王稍顯遲疑,奈何其他三人達成一致,目光灼灼地落在自己身上,終究沒法唱反調,只能沉默地點了點頭。
“回去後要同商隊聯絡。”
恢復兵力的問題解決,四人又開始為糧食發愁。好在商隊不會因寒冬絕跡,固然市糧的價格高一些,為儲存部落人口,捏一捏鼻子只能認了。等到實力恢復,他們不介意拿起刀子,將今日的損失加倍討回來。
四人互相看看,都能明白對方的打算,伊稚斜最先握拳捶在地上,餘下三人紛紛仿效,彼此統一意見,只等雪停後返回蘢城。
匈奴大軍退回草原,邊境烽火熄滅。解除胡騎威脅,邊民終得以喘息。
雁門和雲中的追兵先後返回,馬背上都掛滿匈奴人的首級,隊伍中沒有一個俘虜。
趙嘉抵達軍營當日,正趕上漢軍盡出,圍剿落後的本部和別部騎兵。魏悅揮師向北,魏太守和一干雲中大佬皆披堅執銳,出擊剿敵。留守的郡官知曉趙嘉來意,將他留在營中,言太守歸來再呈遞軍報不遲。
不想枯等,趙嘉請命輪值警戒,並率軍外出探查,接應往來送信的斥候。
人手的確不足,郡官答應了他的請求。正因如此,他才有幸目睹漢軍步卒列陣圍敵,全殲匈奴騎兵的壯烈一幕。
戰到最後,頭戴骨盔的匈奴千長被從馬上挑起,掛在長戟上。魏尚策馬上前,一刀將匈奴人的頭顱砍下,挑在刀尖上,漢軍中爆發一陣大喝。
“漢!”
戟矛頓地,吼聲撕開北風,直衝雲霄。
大戰之後,匈奴人的頭顱被砍掉,屍體就地焚燒。戰死的漢軍被收斂,放在馬背上,帶回郡內安葬。
魏尚率軍返回,在營中見到趙嘉。看過軍侯寫成的戰報,大笑著拍了拍趙嘉的肩膀:“阿多甚好!”
須卜氏是雲中郡的老對手,此番能生擒須卜勇叔侄,實乃意外之喜。
魏尚寫成手令,命人快馬加鞭送往雲中城,主要為交代周決曹,不惜一切手段,挖出須卜勇知道的所有情報。更在木牘上寫明,只要能問出口供,死活無論。
在魏太守看來,須卜勇雖為貴種,卻夠不上長安獻俘的級別,真熬不住死在周決曹手裡,砍下腦袋算戰功即可。
傳令的飛騎離開之後,趙嘉本想告辭,不料被魏尚留下。後者皺眉看著他綁在身上的布條,言營中有醫匠,可為他的傷口換藥。
提起換藥,趙嘉神情一頓。裹傷口的布條早被血塊黏住,要想更換,就必須設法扯下來。
不等他開口,魏尚已命人去召醫匠。恰逢此時,帳外傳來一陣馬蹄聲,人聲都為之一減,魏尚當即笑道:“必是阿悅回來了。”
魏三公子?
趙嘉心生好奇,同魏尚一起走出軍帳,看到雲中騎穿過營門,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煞氣,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
趙破奴和趙信站在帳外,看著對面走來的騎兵,都是目光火熱,臉頰因激動泛紅。
三千騎兵遍身染血,盔甲覆上一片暗紅,連坐騎都未能例外。尤其是魏悅的黑馬,鬃毛被血漿裹住,很不舒服,不時地甩動脖頸,想要將血殼甩掉。
凡騎兵過處,聲為之頓,空氣中都瀰漫著血腥味。
距離二十多步,魏悅翻身下馬,刀鞘隨行動拍打在鎧甲上,發出聲聲鈍響。如接到命令,三千騎同時飛落馬背,動作整齊劃一,猶如一人。
“好!”
看到騎兵送上的首級,魏尚朗聲大笑,用力按住魏悅的肩。
“甚好!”
雲中騎歸營,羌騎陸續散去,幾名文吏負責清點記錄首級,魏悅隨魏尚走進大帳,摘下頭盔託於臂上,側頭看向趙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