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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谷蠡王麾下大軍賓士十數里, 同右賢王率領的騎兵匯合,兵力遠勝追襲的漢軍。
軍心漸穩,伊稚斜在中途設下伏兵, 意圖截殺追襲的雲中騎。計謀未能得逞, 反被漢騎斬殺八百別部蠻騎, 所幸為大軍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藉機同右谷蠡王的軍隊匯合,兵力再一次躍升。
和損兵折將、被滅掉半支軍隊的左賢王不同,右賢王和右谷蠡王所部雖有死傷,尚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不過漢軍越戰越頑強, 又有援軍陸續趕到,兩者心知佔不到多少便宜,接到伊稚斜的訊息,都無心戀戰,接連率軍北返。
三方合軍, 又是在熟悉的草原, 兵勢大盛。
魏悅所部固然英勇,到底兵力不足,無法深入草原, 只能斬殺殿後的別部,搜尋圍-剿-散落的蠻騎,繼而調轉方向, 撤兵返回雲中郡。
左賢王的運氣很糟糕, 在雁門郡丟掉萬餘騎兵, 退兵途中被郅都派出的壯騎追殺,又損失近千騎。等到和伊稚斜三人的隊伍匯合,身後僅剩下不到四千人。
自匈奴稱霸草原以來,大戰小戰無數,這樣的慘敗不能說絕無僅有,也是少之又少。
看到狼狽逃回的於單,右賢王輕蔑地哼了一聲,右谷蠡王面帶嘲諷,不屑之情溢於言表。伊稚斜卻無半點嘲諷的心思,反而眉心深鎖,表情凝重。
左賢王為人如何暫且不論,單論其麾下騎兵,在草原上僅次於伊稚斜所部,一樣是聲威赫赫。這樣一支強軍竟在雁門郡折戟沉沙,死傷過萬,細思背後,伊稚斜不免心驚。
遊騎陸續來報,證明漢騎已經放棄追襲,隊伍無需急行。又逢天降大雪,四人商量之後,決定令大軍暫停前進,搭建臨時營盤,小心警戒,待大雪過後再行北返。
大帳立起,伊稚斜四人聚到帳中,一邊烤火一邊談及此次出兵,臉上的神情都不太好。尤其是於單,提及沃陽城那場大火,至今心有餘悸,雙拳緊握,臉頰都在顫抖。
“以城為餌?”
聽於單講完整個經過,其餘三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以為自己遇到的漢軍已經夠強,未曾想到,於單撞上的才是真正的硬茬。捨棄整座城池,數千漢軍從容赴死,漢人何時變得如此兇狠?
“漢軍,漢軍!”
右賢王握拳砸在腿上,聲音近乎從牙縫中擠出。右谷蠡王突然感到慶幸,幸虧他要進攻的不是雁門,否則倒黴的就不是於單。
伊稚斜面沉似水,單手搭在膝上,拳頭收緊鬆開、又鬆開收緊,指節咔吧作響。
“此事當報大單于。”伊稚斜抬起頭,視線掃過右賢王和右谷蠡王,最後迎向於單,“漢朝很強,他們有大量能戰的青壯,有鐵器,有糧食,有牛羊,有無法估量的財富,他們不是能隨意宰割的羔羊。”
右賢王和右谷蠡王沒出聲。他們多少能猜出伊稚斜的用意,只是拿不準是否要同他站到一起。
讓人預料不到的是,於單一反常態,最先贊同伊稚斜的提議。
原因很簡單,漢軍的確強,也足夠狠,表面上看不出,但從內心裡,畏懼的種子悄然埋下,那場燒盡沃陽城的大火,已然成為於單的噩夢。最重要的是,於單所部損失太大,必須暫時休兵,確保人口恢復。做不到這一點,別說南下劫掠,內部就會先出亂子。
於單同伊稚斜不和,草原盡知。但在此時此刻,兩人目標一致,都認為該勸說大單于暫時罷兵。為爭取時間,可以再向漢朝派遣使臣,求娶漢公主。
“漢朝皇帝未必答應。”提到和親,右賢王就想到死在別部手裡的蘭稽,臉色頓時漆黑一片。
“答應不答應都無妨,只要能休兵即可。”伊稚斜看著右賢王,一字一句道,“草原的雄鷹天生勇猛,對面的敵人一樣強悍。我們需要大量的兵力,不能再如之前一般魯莽。”
恢復人口,聚集大軍,最需要的就是時間。為免漢騎到草原殺人放火,必修設法同長安修好。
此外,本部的人口不及別部,如果實力衰弱,別部必定造-反。屆時草原生亂,四人面臨的麻煩會更大。
“大單于那裡該怎麼說?”右谷蠡王道。
“我們一起提,大單于必會慎重考慮。”伊稚斜斬釘截鐵。
明白話中的暗示,於單躍躍欲試,右賢王眼底閃過精光。伊稚斜的建議給他們提了醒,為他們指出另一條道路。
軍臣單于年紀漸老,疑心越來越重,明裡暗裡削弱四人勢力,想方設法要將本部牢牢攥在手裡。可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