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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將三支別部擋在郡外,僅容許首領入城。
“下官有法令其俱出實言。縱其心懷鬼胎,亦能讓其俯首帖耳,自此為天子牧馬。”
周決曹說得雲淡風輕,室內卻倏然一靜。
想起城內那幾個聽話到不正常的烏桓商人,大佬們互相看看,竟然都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很值得一試。
別部扛著“為漢天子牧馬”的旗幟來降,無論如何不能一句話不問直接攆走,一口氣殺掉也有些問題。事情討論到最後,魏尚綜合眾人的意見,當場拍板,許別部暫時停留,駐紮在靠近邊郡的草場。
“許三部首領入城,詢其草原實情。如其真心來降,當遣人飛報長安。”
如果人不肯來,懷揣陰謀的可能性就高達七成,出兵逐走甚至滅掉都順理成章。假如人進來了,有周決曹在,甭管真心假意,到最後都能讓他變成真的。
事情定下,魏太守命魏悅領兵往別部停留的烽燧臺附近駐紮。周決曹暫時放下手頭事務,和魏悅一同前往邊界,同別部上下言明太守府的條件。
一行人出雲中城,由軍伍在前引路,一路飛馳到烽燧臺。
別部牧民長途跋涉,皆是疲憊不堪。抵達目的地後,分出勇士在外圍警戒,餘下都和羊群擠在一起,連動都不想動。
不是他們心寬沒腦子,而是擺在面前的只有兩條路:漢朝接納他們,他們就能活下去;漢朝不接納,沒法留在邊郡,回到草原就是死。既然已經知道結果,再擔心也沒用,不如好好坐下喘口氣,哪怕真要死,至少死前能鬆快片刻。
別部首領和祭師心中焦急,奈何主動權不在他們手上,再急也沒用。雲中城不來人,他們就只能等在雪地裡,不斷向南張望,期待魏太守能相信他們的誠意,允許他們留在邊郡。
終於,風雪中傳來一陣馬蹄聲。
見到踏雪而來的騎兵,之前還昏昏欲睡的牧民立刻變得警醒,無論男女老少都拿起彎弓和短刀,神情變得警惕。
究其原因,實在是魏悅麾下煞氣太重,下馬時不覺得,一旦上馬跑起來,不自覺就會凝聚殺意,彷彿下一刻就會抄刀子砍殺過來。
別部首領離得近,受到的衝-擊最大。
他之前也曾南下打穀草,遇到的漢軍固然強悍,卻從沒遇到過煞氣這麼重的。這是殺了多少胡人,屠了多少部落?
事實上,別部首領完全想差了。
魏悅麾下的確有不少老兵,但並非如其所想,各個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
之所以有這麼重的煞氣,全因平時訓練都用真刀真槍,隊率更下令不許留手,全當是在戰場。日復一日,這些騎兵逐漸形成觀念,上馬就是要拼命,坐上馬鞍就要進入戰鬥狀態,身上的煞氣不重才怪。
周決曹行在魏悅身邊,觀察對面胡人的反應,猜出為何魏太守不調城內正卒,偏偏從軍營調出新練騎兵,不覺勾了下唇角。
平日裡面無表情的人,突然間綻放笑容,非但不會讓熟悉的人覺得溫暖,反而會脊背生出寒意,下意識就想躲遠。
可惜別部首領不知道,見周決曹面帶笑容、態度和善,提到嗓子眼的心逐漸放下。獲悉留下的條件,當場表示沒問題,他們願意進城!
為表示誠意,一個首領還帶上了自己的兒子。
周決曹笑意更深,態度之和藹,同手持刀筆時判若兩人。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隨行的長吏本能後退,連魏三公子的表情都頓了一下。
“首領同我入城,部民可就近紮營。非得許可不得進入郡中。”周決曹道。
對於這樣的要求,別部首領和祭師早有心理準備。
他們終究不是漢人,魏尚沒有二話不說直接將他們攆走,而是許他們在靠近邊界的地方紮營,結果已經是相當不錯,甚至好過預期。
靠近漢朝邊界,附近又有烽燧臺,有一身煞氣的漢軍駐紮,別部眾人半點不覺得擔心,反而生出更多安全感。
有漢軍在,追殺他們的本部騎兵自然不會輕易靠近。縱然單于下令,本部傾巢而出,也要等到二月雪融。畢竟三部是在逃命,可以不計較損失,其他部落則不然。如果單于強行下令,本部和別部一起朝王庭揮刀子都有可能。
“首領請。”周決曹和魏悅商議,許別部首領各帶十名護衛。
聽到此言,三部首領和祭師更覺放心,壓根不知道,笑容和善的周決曹正思量該如何炮製自己。
視線掃過一眾胡人,周決曹暗道可惜。
實在是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