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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支別部頂風冒雪, 不顧損失, 終得以逃離匈奴本部的截擊和追殺, 艱難抵達雲中郡。
他們原本離雁門郡更近, 擺脫右賢王的追兵之後,本可以直接南下,進入雁門太守的轄地。偏偏部落首領和祭師一致決定繞遠,繞過雁門、定襄兩郡,一路朝雲中郡進發。
究其根本,無外乎對強者的崇拜情結使然。
這並非說雁門和定襄兩郡的太守不強。
事實上,邊郡太守沒有一個不能砍人。有一個算一個,遇到外敵來犯, 從沒有半點含糊,全都是抄起刀子就砍。
問題是魏太守強到一定境界,也兇到相當程度, 對須卜勇麾下的部落窮追猛打, 說屠就屠,雞犬不留。哪怕被滅的大多是別部, 訊息傳遍草原,照樣給各部留下不小的心理陰影。
時至今日,匈奴本部南下打穀草都會繞開雲中郡。
草原上的生存環境, 註定催生崇拜強者的文化。
別部首領拍板, 部民無一提出異議, 反而認為首領英明。魏太守多強, 多狠, 多麼地殺人不眨眼,要是能留在雲中郡,會是多麼地讓人安心!
即使途中損失不小,抵達雲中郡邊界時,三支別部加起來仍有超過兩千騎兵。加上老人、婦人和孩童,以及數千頭牛羊,浩浩蕩蕩開過來,必然引起烽燧臺的警惕。
候官迅速登上高處,眺望風雪中走來的隊伍,正要點燃狼煙,隊伍忽然停住。
“怎麼回事?”
候官一頭霧水,聞訊趕來的尉史也是摸不著頭腦。
就在這時,別部牧民如潮水分開,隊伍中走出數名虎背熊腰的壯漢,拱衛部落首領,策馬朝烽燧臺走來。
距離大概五十步,眾人下馬,其中一人大聲道:“我等羌部,今反匈奴降漢,願為漢天子牧馬!”
冷風呼嘯而過,來人的話有些聽不真切,連續喊過數遍,烽燧臺上的軍伍才明白其意。
尉史和候官面面相覷,不敢自作主張,命軍伍朝對方喊話,讓他們停在原地,不許再前進,同時派人快馬加鞭趕往雲中城,將情況上報太守府。
往年不是沒有別部來投,但要麼是叛漢之人的後代,如弓高侯;要麼是靠近漢朝邊界,同邊郡往來頻繁的部落,例如烏桓部。
數千人的羌部來投,實在是少之又少。還是趕在大雪紛飛的月份,不知道走了多遠的路,連守邊數年的軍伍都感到驚奇。
軍伍馬不停蹄趕到雲中城。為免耽擱時間,一路將鳥羽插在頭上,入城亦未下馬,馳到太守府前,方才拉住韁繩,高喊有急情上稟。
彼時,雁門和上郡來人已啟程返還。
臨行之前,李當戶特地往畜場見過趙嘉,將一枚木牌交到後者手中,言日後到上郡,可憑此物到太守府尋他。並再三叮囑,假使李太守調往他郡,木牌一樣能用。
不是李當戶話癆,而是以李廣的調任頻率,今年在上郡,明年說不準會遷到哪裡。總之,李太守橫跨大漢,遍覽邊陲風光,將邊郡太守做個遍,真心不是虛話。
事實上,如果不是魏尚還活蹦亂跳,不出意外能再戰二十年,說不好李廣連雲中太守都能做上一回。
兩郡來人離開後,魏悅請示魏尚,從材官中擇選體壯擅騎者,增擴騎兵數量。不想事情剛剛起頭,就碰上匈奴使臣被殺這檔子事。
保險起見,魏尚寫成奏疏,將事情具稟長安。
從景帝到朝臣都很清楚,事情既然發生,基本不可能善了,這鍋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長安的態度很明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匈奴真敢南下,絕對就兩個字:揍他!再加兩個:揍他丫的!
在郡內搜尋數日,沒有發現匈奴躲藏痕跡,魏悅將後續事務移交給五官掾,帶騎兵返回軍營,準備集合挑選的正卒,抓緊進行練兵。
不想三支別部突然抵達,魏尚接到稟報,當即派人將魏悅從軍營召回,一同被召的還有都尉、長史、五官掾、決曹掾等郡官。
魏悅到時,室內已坐滿雲中郡大佬,正你一言我一語,激烈地討論別部之事。
魏尚坐在屏風前,表情肅然。待魏悅行禮之後,讓他坐到身邊。
“使君,需提防匈奴使計。”有郡官道。
“如真心來投,不好將其攔在郡外。”
“前有匈奴人死在郡內,九成是蘭稽一行。此時別部出現,難斷其背後真意。”
郡官們分為兩派,彼此爭執不下。決曹掾一直沒開口,遇到魏太守詢問,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