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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眾人將殘留的黑灰骨渣深埋地下。其後拆除祭臺,在曾經獻祭的地方砸下一排木樁。
“長者,還請停留半日,用過飯再行。”
趙嘉誠意挽留,卻被巫者婉拒,言其將往雲中城,主持另一場祭祀。
見狀,趙嘉不好強求,只是請其慢行一步,讓公孫敖和趙信幾個去廚下取來新制的蒸餅和肉乾,又讓虎伯開庫房,取來裝好的粟菽,一同送上老者的大車。
待到一切妥當,趙嘉騎上棗紅馬,將老者送離畜場。行出近五里,目送大車消失在前方,方才調頭返回。
不想剛剛調轉馬頭,身後就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趙嘉回頭看去,見是一隊騎兵從雲中城的方向馳來。為首者一身黑甲,腰間配有長刀,馬背還掛著一把強弓。
“三公子?”
認出來者是魏悅,趙嘉面露詫異,不等迎上前,前者已經拉住韁繩,放慢速度,策馬走了過來。
趙嘉翻身下馬,就要向魏悅行禮。
魏悅卻攔住趙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拉到身前,翻開還纏著布條的手,眉心緊皺。趙嘉試著抽了兩下,結果都沒能抽回來,莫名的有些尷尬。
“還有何處受傷?”魏悅問道,臉上不見平日裡的笑容。
“沒……不重,都好了。”趙嘉本想否認,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也怪不得他,一旦魏悅認真起來,壓力實在非同一般。
誰能想到,笑起來溫和儒雅、如春風拂面的魏三公子,一旦面無表情,當真會讓人頭皮發麻,從頭頂冷到腳底。
確定趙嘉說的是實話,魏悅才舒了一口氣,鬆開趙嘉的手,臉上重新浮現笑容:“我聽阿翁說了,阿多率鄉人迎敵,擋住潛入郡中的匈奴,立下大功。”
伊稚斜大軍退去,魏悅奉命追襲,率麾下騎兵一路追到草原,斬首超過兩千級。還是遭遇伊稚斜本部,斥候又發現另一支匈奴大軍,魏悅才不得不率軍折返。由於追得太遠,昨日剛剛返回雲中。
兩人說話時,又有騎兵自城中來,傳達魏太守口令,言進攻定襄郡的匈奴似有退兵跡象,請魏悅速速回城,商議派兵追襲之事。
軍情緊急不容耽擱,魏悅迅速躍身上馬。在離開之前,從馬背上取下一把短刀,遞到趙嘉面前。
“這是從草原得的,阿多應該喜歡。”
話落,也不等趙嘉開口,猛地一拉韁繩,口中打出呼哨,騎兵如來時一般,風馳電掣,眨眼不見蹤影。
魏三公子來去如風,趙嘉站在原地,舉起手中的短刀,發現刀身由鐵鑄造,刀柄包裹黃金,尾端是一枚銅環,仔細看,會發現環上雕刻著兩匹互相撕咬的草原狼。
這樣的器物,別部蠻騎不用想,尋常的貴種首領都未必能有。趙嘉禁不住懷疑,魏三公子該不是把哪個冒頓的直系血親給宰了吧?
不提趙嘉一腦門的官司,魏悅馳回雲中城,見到定襄派來的飛騎,結合斥候送回的訊息,確認進攻定襄的匈奴的確開始退兵,當即向魏尚請戰,準備率麾下騎兵再入草原,截殺撤走的匈奴騎兵。
“匈奴大軍退走,必留別部蠻騎斷後,可以兩郡騎兵銜尾追殺。”
魏悅的提議很快得到採納,回城後休整不到一日的雲中騎再次整兵,由斥候帶路,向右谷蠡王的軍隊殺了過去。
與此同時,伊稚斜撤軍的訊息傳開,軍臣單于大發雷霆,揚言要重懲伊稚斜。
隨軍出征的中行說出面阻攔,他沒有直接為伊稚斜求情,而是同單于低語幾聲,暴怒的軍臣突然變得滿面陰沉,咬牙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大單于不信,可以將大閼氏身邊的婢女和奴隸抓來,拷問即可知。”
“好、好!”軍臣單于臉色鐵青。
他還沒死,那個大月氏的女人就揹著他勾結於單,是想做什麼?!
“大單于,左賢王兵勢極強,先前更留下三千人護衛大帳。”中行說又補一句,聯絡大閼氏的舉動,輕易在軍臣單于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無需多久就能生根發芽。
軍臣單于臉色變了幾變,最終做出決定,讓伊稚斜上交一萬頭肥羊,兩千頭牛,五百頭駱駝,這次擅自撤兵的事就不做追究。同時給右谷蠡王下令,命其從定襄撤軍,速返拱衛王庭。
知曉目的已經達到,中行說沒有再出言。想到大閼氏幾次現出殺意,在單于面前詆譭他,更派人打探他服用的藥方,不由得陰聲冷笑。
自以為聰明的蠢貨,他不介意幫忙送上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