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繩捆牢固定。發現錢箱外還多出不少絹布,趙嘉疑惑地看向魏悅,聖旨中可沒有這些。
“阿翁吩咐備下的。”魏悅牽過黑馬的韁繩,拍了拍坐騎粗壯的脖頸,解釋道,“阿多率鄉民修路,益於郡中。理當有所獎勵。”
“使君先前送過糧食。”趙嘉皺眉道。
“朝廷發民夫修路亦要給食,阿多無需多想,收下就是。”
話說到這個地步,趙嘉只能點頭,請魏悅幫忙轉達,他代村人謝魏太守。
兩人說話間,錢箱和絹布都已經裝好。趙嘉帶來的青壯和健僕登上大車,魏武率一隊騎兵上馬,護衛在大車左右。
隊伍離開太守府,一路行至城門前,先後遇到數名行色匆匆的商賈,有漢人也有胡人,看方向,全都是往官寺奔去。
“兩日後軍市開市,許郡外的胡商入城市貨。”見趙嘉面露好奇,魏悅減慢行速,開口道。
“郡外胡商?”
趙嘉略微一想,心中就有了計較。
之前魏悅率兵出塞,和李當戶互相配合,一邊練兵一邊沿著邊界清地圖。除了去歲降漢、並在匈奴南下時進行抵抗的三支別部,其他草原部落皆被勒令離開。賴著不走,直接會被武力驅逐。
靠近邊界之地,能過冬的草場有限,無法像在草原深處一樣和漢軍玩捉迷藏。何況各郡都派出斥候,在一定區域內,近乎是地毯式的搜尋,根本不可能存在漏網之魚。
即使斥候粗心遺漏,降漢的別部也會出工出力,將這些藏起來的小部落一個個揪出來。哪怕同為羌部,牽涉到利益,行動時也不會手軟。甚者,在需要動用武力時,他們會比漢軍下手更狠,除了不到車輪高的孩童,部落上下都會被屠滅。
這樣一次次的過篦子,以雲中為起-點,定襄、雁門乃至代郡邊界再不見胡人蹤影。除了得到通行令的烏桓商人,其他部落膽敢靠近,百分百就是個“死”字。
請匈奴出兵?
有腦子的都不會這麼幹。
遇到不講理的本部,到頭來氣沒出,自己的部落又會被搶一遍。若是運氣不好,惹得本部大爺氣不順,沒被漢軍絞殺卻被匈奴人屠滅,理都沒處說去。
如此一來,不遇匈奴大舉南下,邊陲各郡至少能安穩數月。
隨著邊郡關緊大門,胡商想要獲得過境的許可也越來越困難。之前降漢的別部以及曾隨趙嘉出塞的烏桓商人,就成了草原胡商市貨的重要途徑。
“城內有令,軍市三日開,城外設胡市,五日開。”
之前匈奴南下,設在邊界的胡市一度被毀,連市旗旗杆都被砍斷。如今匈奴退去,附近的地界又被清理出來,邊郡大佬彼此通氣,一致同意在別部駐紮的地界打造要塞,建起市集,籍此擴大漢朝邊界,大規模圈地。
奏疏送到長安,景帝當即批准,還特地下旨予以褒獎。
這次許侍中北上,除了發下賞賜,另有一項重要任務,就是在邊郡重繪地圖,將能圈的地盤全都圈進來,做成既定事實。
“自明歲起,我將常駐城外。”
去歲同匈奴一戰,魏悅以戰功升爵,並由司馬一躍升至部都尉,戍防新得的塞外之地。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騎兵也增至六千。如非郡內材官多被徵召,同匈奴戰死,邊郡守軍將將滿員,需老兵帶新,無法大量抽調精銳,雲中騎的數量還將進一步擴大,增至萬騎都不是虛話。
降漢的別部仰慕魏尚兇名,眼熱漢騎的兵甲糧餉,削尖腦袋想要成為正卒。可惜郡內有嚴格規定,迄今為止,只有一百羌騎被徵入邊軍,並且超過半數都是輔兵。
“是否要再建城?”聽魏悅講到駐軍,趙嘉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修路造房子。大概是刻在骨子裡的基因,漢家的地盤圈到哪裡,房子就會造到哪裡,草原上自然也不例外。
“確有此議。”魏悅頷首,“不過冬日嚴寒,不適宜動土,需到雪融之後再做計較。”
想到造城使用的材料,趙嘉腦子裡閃過不少念頭。
漢初的建築風格延續秦朝,多為夯土構造,牢固歸牢固,工期長不說,所需的人力更不在少數。正因如此,城旦才和舂米一樣被視為苦役。
除了夯土之外,一些繁華的郡縣也開始出現磚石建築,在沙陵縣服役的更卒之中,就有會制磚的匠人。不過這類建築一般需要用到糯米,對於壓根不種稻的邊郡來說,可謂造價奇高。
參考邊郡時常遭災,隔三差五就要鬧災荒的狀況,誰敢對魏太守提起用糯米造牆,絕對會被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