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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十萬錢, 爵升大夫, 授田五頃。
聽完聖旨內容,趙嘉剋制再剋制,才沒有讓嘴角咧到耳根。深吸氣, 心仍跳得飛快,耳畔嗡嗡作響,完全不受控制。
賞錢不提, 升爵格外讓他感到驚喜。
不更和大夫僅差一級,但跨過這一級絕不容易。從升爵的那一刻開始,趙嘉的身份就發生根本性轉變, 自此脫離士的範疇, 正式進入大夫行列。
有了賞賜的田畝, 加上繼承的田地和開墾的荒田, 他手中的田地已達到十頃,足足一千畝!
在長安貴人眼中, 這些土地或許不算什麼。但是, 經過親自下地勞作,切實體會到種田艱辛,明白糧食的重要性,趙嘉此刻的激動完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更重要的一點,這些土地是他自己所得,切切實實付出過努力。相比繼承自趙功曹的田畝, 心中更覺得踏實。
和上次不同, 長安來的官員宣讀完旨意, 沒有讓趙嘉離開,而是態度和藹,主動對他表示出親近。
趙嘉有些措手不及,好在見過的事情多了,始終保持姿態謙遜,沒有現出半點得意,更無任何驕狂,應對算是得體,讓對方頗為滿意,笑著同魏太守誇讚趙郎君委實不凡。
官員顯然同程不識關係不錯,特地詢問趙嘉率鄉人抵禦匈奴,為何此前沒有上報戰功。
魏尚看向趙嘉,示意他自己解釋。
“不瞞貴人,胡寇南下,鄉中人死傷甚多。嘉同鄉人祭亡者,胡寇首級都做了祭品。”
對於這件事,趙嘉半點也不後悔。
如果時間倒轉,他仍舊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官員面露感慨,詢問整個祭祀經過。趙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包括燒給亡者的祭文都複述一遍。
時間過去一年,祭文出口,再無撕心裂肺的哀傷,僅餘絲絲鈍痛。
待趙嘉複述完,室內出現短暫的寂靜。
官員嘆息一聲,沒有繼續詢問,只從身上取出一枚木牌,當面遞於趙嘉,言他日趙嘉入長安,可持此牌過府一敘。
得魏尚示意,趙嘉鄭重接過木牌,認出木牌上是一個篆體的“許”字,聯絡官員之前道出的姓名,腦海中沒有任何線索。直至告辭離開,在廊下遇到魏悅,聽他提到柏至侯府,才隱隱有了些許印象。
“許侍中為柏至侯同族,頗具英才,得天子器重。”
聽完魏悅講解,趙嘉終於恍然。
西漢時,侍中為加官,許侍中的正規官職為郎中,位在郎中令之下。然而,凡加官侍中,就能出入未央宮,侍從在景帝身側。一般而言,僅有得天子器重和信任的官員才能獲此殊榮。
“許侍中誇讚阿多?”魏悅難得不練兵,一身藍色深衣,未戴冠,僅以簪束髮,恢復平日裡溫潤如玉的模樣。單看外表,實在很難現象,他的兇名已同雲中騎一併傳入草原,無需多久就能直追魏尚。
“確是誇了幾句。”趙嘉實話實說。
“甚好。”魏悅笑著頷首,對上趙嘉不解的目光,不打算多做解釋,而是話鋒一轉,笑道,“今日天氣不錯,阿多同我一起出城射獵如何?”
天氣很好?
趙嘉抬頭看向陰沉沉的天空,眼見就要下雪。遇到冷風颳過,禁不住打了噴嚏,其後看向魏悅,目光中盡是懷疑。
魏三公子對溫度的感知是否異於常人?
“雪尚未下。”彷彿能猜出趙嘉在心中的腹誹,魏悅單手覆上他的背,不見多麼用力,就輕輕鬆鬆推著他往前走,“城外又現狼群,有人親眼目睹其中有一匹白狼,我射來給阿多做件短襖如何?”
“三公子,嘉尚需將賞賜送回畜場。”趙嘉略感不自在。
“天色尚早,轉道亦可。”
“畜場中尚有事……”
“可吩咐健僕去做。”
“事情關乎春耕。”
“一天的時間,不耽擱。”魏悅的笑容愈發溫和,語氣卻不容置疑。
“……”趙嘉頓感頭疼。
“阿多是不願同我親近?”魏悅停下腳步,收起笑容,哀傷地看著趙嘉。仿似趙嘉一旦點頭,他就要做出西子捧心狀。
明明是個世家公子,上戰場殺人不眨眼,做出這幅有些無賴的姿態,竟然半點不讓人感到違和。
趙嘉無聲嘆息,知道自己再沒法拒絕,只能認命點頭,任由魏悅推著走向前院。
運送銅錢的大車早都備好,裝錢的木箱逐一抬到車上,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