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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並不長,顧青姿還處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走在前頭的紅『色』身影不知按到了哪裡,咔嚓一聲,跟前忽地滲入大量的光亮。她一抬頭,恍然才發覺,原來是清月碰了機關,前頭的這面牆被緩緩開啟了。
密道通往一處甚為寬敞莊嚴的大屋子。
顧青姿出了密道踏了進去,不免四處打量了一番。
待看到角落裡累堆著的成沓資料竹卷及摺子,她又是一愣,隱隱知道了這是什麼地方。
身側是一隻大案臺,上面有一隻竹卷被開啟放著,她默默『摸』了上去,不自覺道:“這裡便是政事堂吧?”
摺子資料成堆,地方寬大,佈置考究,怎麼看都透著一股莊嚴。
又正好是在方才那個小庭院附近,也就只有政事堂符合。
清月沒回話,只讓她自己找個地方坐著休息一會,“……待爺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就會過來,公主只管在這裡安心侯著,不會有人敢闖進來。”
她說的自然是今夜突然冒出來的那堆後宮人。
顧青姿便找了只杌子坐下想事情。
卻因著太過震驚,還在犯渾。
她抬手扶額,好容易思路清明瞭些。
……她的師兄竟就是名震朝堂的沈大丞相,也無怪乎他會選在政事堂附近為她指點課業。
他日理萬機,自然是離不開政事堂的;為了方便,就近找個合適的地方便成了最好的法子。
故而,隔壁的小庭院便被選中了。
而為了遮人耳目或是來去自如或是出於其他原因,便挖了條地道,讓政事堂與小庭院裡的那間屋子相通。
若說別人,自然沒這個能力;可人家是大丞相,悄無聲息地挖條密道出來並不是什麼事。
怪不得他有暗衛保護,怪不得他仇人多;怪不得什麼事兒落到他手裡了,總是能得到很好的解決……顧青姿徑自扼腕,只覺得自己蠢透了,竟到現在才悟出來。
清月並沒離去,大抵是在護她周全。
外頭傳來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雖十分輕微,卻引得她的注意。她三兩步掠至窗旁,把窗戶開啟了一條縫,拿一雙清冷的眼往外看。
“她們走了。”
聲音很是乾淨利索。
顧青姿卻是愣愣的,說不上話來。一面只覺得心裡又輕鬆了不少,一面還介意著師兄竟是大名鼎鼎的大丞相這個事。
故而沈容悠閒從牆後走出來的時候,顧青姿張嘴便是一句,“師兄,您倒是騙得我好慘!”
她第一次聽說當朝這位叱吒風雲的大丞相時,很是感慨。
長得好,又手段了得,是一個眼神便能使得朝堂動『蕩』真正大人物;從覓春嘴裡得到人家還沒娶親時,還一度揣測是不是身子出了問題。
如今人家噙著笑活生生站在她跟前,她竟還在懷疑眼前的人會不會是假冒的丞相。
“為何會懷疑我是假冒的?你倒是說來我聽聽。”沈容神態自若坐在她邊上,拿了茶盞慢騰騰地吹了幾口氣,“這年頭能假冒我的,怕是一個也沒有。”
顧青姿原本心情忐忑,擔心等人家回到這裡來的時候,她要說點什麼好;沒曾想,見到人了反而不緊張了,就連那拘謹壓抑的感受都沒了。
她大膽拿眼把他渾身上下瞅了個來回,“外頭把您傳得神乎其神,我偶爾也在想這般的人物會是個什麼樣的……卻是沒想到,您身上的氣質如此和善溫和。導致我從來沒懷疑過您的身份,以為您只是六部的一個小官。”
沈容回她,“你也沒問過我的身份,我總不好主動提及不是?”
顧青姿呆了呆。
沈容抿了一口茶,悠悠又接了口,“再者,這幾日每回見我,都看到你欲言又止的,我還以為你會鼓起勇氣親口問我。”
顧青姿後知後覺啊了一聲。
……原來她的糾結全被看在了眼裡。
一時之間,顧青姿覺得面上火辣辣的,“我這不是不確定嗎?生怕您聽著不舒服以為我對您起疑心之類的。更何況,我已經找到了突破口,只差那麼一點點便能得到真相了。”
她拿手比了個一點點的動作。
沈容挑了挑眉,沒再接著往下講。
扭頭把清月喚到跟前來,唇角的笑意淡了又淡,“墨韻呢?”
清月抱了個拳,原本是一臉冷漠,被這麼一問,登時皺了下眉,“屬下方才稍稍找了一圈,沒看到人。”
沈容默了默,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