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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的位置,你們找幾個口利的更夫,讓他們把這上面的話傳出去,這事越張揚越好。”
“只是這闢瘟丹?”
“放心,你餘伯伯很快會將這闢瘟丹送過來。”
底下的夥計剛將一扇排門開啟,早已守候在門口的人群便推搡著往縫隙裡擠,還好五通錢莊這些日子早已有了防備,每次放排門前會在排門背後放了幾張八仙桌,阻止洶湧的人流強行往裡衝。夾頭夾腦的人群還沒跨過八仙桌,早見一個少年舉著一張醒目的告示早已站在八仙桌上,他那雙凜凜的環眼盯得某些人直心虛。
“那上面寫的什麼?大爺大字不識一個,看著直犯暈,懂墨水的人念念。”
“管它寫的勞什子,老子憑票取錢,天經地義。”
“五通錢莊的掌櫃不會故佈疑陣,等著跑路了吧?”
“媽個巴子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知道這裡的掌櫃是黃府的...”
那人還沒說完,直接被人甩了一個大嘴巴子,只見側面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個銀髮鶴須,顴高臉方,不怒自威,手上捏著根戒尺的濃眉老者。他往哪裡一站,周圍吵吵鬧鬧的聲勢頓時矮了一截。吃了嘴巴子的那人捂著紅紅的左臉剛要發怒,卻聽對方用地道的成都話說道:“龜兒子哈戳戳的,不分青紅皂白,就在這裡瞎起鬨,你要是我的學生,你這雙手我非得給你拍爛不可。不識字的有多遠滾多遠,老夫看著你們就有氣。想知道上面寫著什麼的,最好閉上你們那張臭嘴,老夫來給你們念。”
“...即日起特備闢瘟丹萬枚,一文不取,免費贈送...”
老者正是龐素秋道明因果後趕來救場的公公黃臣可,這黃臣可再怎麼也曾是帝師,如今衣錦還鄉,更是被當地官商文人所推崇,這幾年更是誨人不倦,成都府從他手上出來的高徒不說八百,也有上千。原本念過幾年書的,見了夫子,如同貓見了老鼠,心裡就犯怵;沒念過書的,瞧科這人虎步生風,似乎來頭不小,也不敢冒然去捋虎鬚。他一張嘴,幾乎恫嚇住了所有人。
“這送闢瘟丹可是真的?”一個尖下巴的漢子不可置信的問道。
“這紅紙黑字在這裡寫著?難道這五通錢莊的人還騙你們不成?倘若他們不兌現,我手上的戒尺首先不放過他們。”這一問一答很快在人群中引起一陣軒然大波,而且這波浪似乎越傳越遠,遠近的人紛紛伸長脖子往原本就熱鬧的五通錢莊門口觀望。
黃臣可在人群中鶴立雞群,老遠就在馬車上瞧見的餘景年,急忙跳下車來,三步並作兩步,幾乎是小跑到黃臣可面前的,他原本就微胖,加上今天又穿了一件極繁大的袍子,喘氣不止的他垂立時額頭隱隱見到細細的汗珠:“老爺子,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闢瘟丹送來沒有?”黃臣可也不和他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這是...”餘景年瞧清楚薛文定手中的那張告示時,只覺得鑼鼓鈸鐃在耳邊齊鳴,腦袋裡如同在做水陸道場,讓他眩暈不止,完全不相信眼前這一切是真的。心想:這妹子不是在糟踐錢嗎,難道五通錢莊缺錢的危機是假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他對身邊的黃臣可搶白道:“老爺子,您也不勸勸...”
“如此造福民生的好事,我舉雙手雙腳贊成,反倒是你這個大成藥商,素秋都帶這個頭了,你是不是也該意思意思?”
“我也捐兩千顆。”遠處的薛文定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吼了一嗓子,然後似笑非笑盯著一張苦瓜臉的餘景年說道:“餘叔叔樂善好施,義薄雲天,絕對不可能比我這個晚輩捐得少吧?”
被對方這麼一激,餘景年極不情願的囁嚅道:“我...捐...”
哪知沒等他把意圖說出來,有人直接代他說了:“餘老爺也捐一萬顆,大家還不快快感謝餘老爺。”
周圍的人轟然叫好,餘景年卻早已氣得嘴巴鼻子都歪了,偏偏還得裝著笑臉相迎,剛剛代他說話的龐素秋此刻則笑嘻嘻的站在旁邊,一副意味深長的笑臉。
遠遠瞧著五通錢莊這一場擠兌風潮居然以這樣一種方式暫時緩和下來,一個瘦小的身影快步朝五運錢莊跑去。
“什麼?”一對男女聽了來人的報告之後,幾乎同時脫口而出。男的一副三角眼,手掌上捏著一對鋼珠,女的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舉止輕佻,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狐媚之氣,這一男一女正是苟奎喜、唐婉。
“簡直是一堆飯桶。”
“爺,這也不怪我們不賣力,您看我這臉,剛剛還被姓黃的那糟老頭子颳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