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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皇一家》最快更新 [aishu55.cc]
酒足飯飽後,南下之行就變得很順利。
因為是求師之旅,所以特地把中轉地設在了船山縣。
這裡有赫赫有名的船山書院,也是當年岑駙馬求學的地方。
到山腳下時,李靖梣望著那半山腰處,猶如隱士般棲逸在林中的青瓦白牆,心中竟也生出好一番別有滋味的回憶。
記得當年她來此時,尚是孤身一人。故地重遊時,身邊卻多了至關重要的兩個人。這種後來的滿足和當初的空寂交織在一起,竟然瞬間就洇溼了她的眼眶。就好比兩張紙,一張承滿了眼淚,一張滿載著歡笑,本來不相干,然而交疊在一起時,卻是眼淚浸透了歡笑,連幸福也是溼濛濛的。
“怎麼了呀?”岑杙瞧著她鼻頭上異樣的紅,拿出了哄清濁的架勢,小心呵護著她逐漸擴散至整個眼圈的水勢,不讓它決堤。
女皇陛下心裡像吃了山楂似的,酸酸的疼。但又不好在眾人面前失態掉眼淚,就催促她:“囉嗦什麼?還要不要上山了?天都快黑了。”
“哦……”
因為山上客舍有限,大部隊只能駐在山下了,女皇一家三口只帶了居悠和鏡中上山。
開門的小童,看到客人遞來的船師姐的薦信,立刻引給了院長。這院長是當年教過岑杙的一個夫子,現在白鬍子已經一大把了。看到她時,雙眸一亮,又看到她這拖家帶口的陣容,登時就洞悉了女皇的身份,誠惶誠恐地將她們請入了狀元學舍。
所謂狀元學舍一共有兩間,一間是她的,一間是師兄江逸亭的。當年江逸亭和她連續兩屆先後考中了狀元,自此船山書院的名聲便被徹底打響。近年來又出了一個叫杜涼邦的狀元,從此船山書院,就再也擺脫不掉狀元書院的美名了。
而隨著她和江逸亭二人入朝為官、封侯拜相,這兩處毗鄰的故居便又愈發顯得重要起來,乃至被單獨闢了出來,壘了道圍牆,稱作狀元學舍,僅供學子們參觀瞻仰。而今倒是方便了女皇駐蹕。
岑杙一進來就像回到家一樣,把小皇太女放下來,牽著她往學舍走,“走,快去瞧瞧,這裡不會又被你孃親搬空了吧?!”
她當然只是調侃,但女皇卻變了臉色。
在誤會她“離世”的那幾年,女皇像風一樣在全國颳了一圈,把她留在民間的痕跡全都席捲入了宮,就連羊角寺裡的破袈裟、爛木魚都沒放過。而這處聲名顯赫的狀元學舍,很難不被她重點照顧。
然而進到裡面去的時候,卻發現一切完好並沒有損失什麼。淡褐色的地板還是當年她給書院賺來第一桶金時,為了給師生們改善生活,特意命人翻修的,挑的是自己喜歡的顏色,用的也都是上好的西南樺木。現在看仍是紋理如新,纖塵不染。一張紅木書案上,筆墨紙硯齊備,竟然還有自己當年閒來無事刻就的一枚小印。岑杙納悶,這麼值得留念的東西,女皇竟然沒有搜刮走,以她慣在自己這裡順手牽羊的秉性實在可疑!李靖梣後來自己解釋說,當年確實差點忍不住就給順走了,但是聽到別院裡學子們志氣昂揚的讀書聲,總得給後生們做個榜樣,就強行忍住了,岑杙差點沒笑死過去。
書案後有一個月洞門似的罩子,隔開了外室和內室,內室是臥居之地,一張窄木床上枕被都用青布裹著隔塵。裡頭還分了一間小小的浴室出來。
這樣識大體、懂分寸的佈置當年便深得女皇陛下的喜愛,如今見了更是舒心。
這便是學舍的全部了,面積雖小,五臟俱全。坐在學舍的窗前,能夠一眼看到院中那株花簇擁冠的梨樹,風吹過來樹下像落雪一樣,意外的是雪下竟還站著一個青衣黑帽的小書生,面板白白的,臉蛋稚嫩的很,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
少年和居悠說著話,自稱是這裡的學子,院長特地讓他來幫忙收拾東西的。細問之下才知是書院裡半工半讀的學生,靠著平時幫書院做一些雜務來抵消書費。
岑杙和李靖梣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喜歡上了這個外表稚嫩但溫和有禮的小少年。放他進來收拾東西的時候,就連清濁也在他後面好奇地跟著,當然少不得牽著岑杙一起過去壯膽,把人家小哥哥的臉都給看紅了。
是小哥哥還是小姐姐呢?
岑杙實在判斷不出,問女皇的時候,她也搖頭不知。只是看著窗外的梨花,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掛著神神秘秘的笑。
岑杙在書櫃的底下找到了她當年藏的陳酒,只是不知被哪個饞貓偷喝了幾壇。她抱著酒罈去找“饞貓”。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