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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以後會不會變,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有田同耕,有飯同食,有衣同穿,有錢同使,無處不均勻,無處不保暖……”陸謙揹著記憶在他腦子裡的一段話,他都不記得自己從初中到高中的歷史考卷上見過或答過多少次了。
中國自古就有這個‘大平均’的思想基礎,也怪不得開天闢地後紅潮翻湧,再多的鎮壓,再殘酷的殺戮,也不能叫紅色斷絕。
這場酒席到此就結束了,再吃下去就沒味道了。陸謙甩甩衣袖,施施然的離去了,留下七個被無形的精神炸彈炸得久久不能回過神來的好漢。
那方貌叔侄和鄧元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到住處的。只覺的如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樣,一腳深一腳淺,宛是墜入那雲霧裡。
陸謙在小院中歇息了倆時辰,被潘金蓮喚醒,告知阮氏兄弟尋來了。他用腳趾頭去想也知道三阮為何而來,或許那劉唐若不還傷者,沒好利索,都能是四個人一起來。起身更衣,去正房,就看阮氏兄弟坐在那客椅上,股下如生針,甚不安穩。
“哥哥……”三兄弟看到陸謙來,起身抱拳拜見。陸謙回禮,各自坐下後,三阮就急匆匆要說講那方才入耳之事。
真的似人人打了一針雞血,又好似頭頂生出一陣霹靂。若非這話是從自己兄弟處聽來的,都叫三人不敢相信。但是阮家兄弟本身就把陸謙看的比天都高,後者的形象這一轉變,雖然有些突兀,可還在理解範疇之內。
“哥哥啊,這等好噱頭怎不咱自家留下?看看這梁山泊周遭,沒地的百姓多了去了,只要哥哥喊這麼一嗓子,就咱們梁山泊的名頭,招呼不來十萬人,三五萬人也總能有的。恁的要便宜了那摩尼教?哥哥何若自來做個皇帝。”
這是阮氏兄弟心頭最大的不解。那旗號是很有誘惑力的,反正他們兄弟只要想想就熱血沸騰,就梁山泊周遭這境地,一嗓子喊出去真的能招攬幾萬人來不稀奇。而從梁山泊向西,越往東京去,那無有寸土的佃戶就越多。
想想中原那屁大點的地兒,就扎堆一樣聚集了東京【開封】、西京【洛陽】和南京【商丘】三座重鎮。多少達官顯貴住這兒,老百姓還靠什麼守住自家的地?
相比來,那江南、蜀地等還算是好的了。
“我亦想為兄弟們尋一富貴,傳世百代。可是,難啊。這口號固然能短時間裡掀起一場翻天覆地的大變動,但想靠這口號就奪取天下,就……,就根本不可能。”
陸謙把手一揚,止住了阮氏兄弟的說話,接著道:“你們且先聽我說。就說這天下,真有那半點私心雜念都無的人嗎?那孔夫子還因言語而誅殺了少正卯。別看讀書人給他們的老祖宗粉墨的光彩照人,那說到底還不是以權殺人,排除異己?”陸謙不管正史上孔老二有沒有真的殺了少正卯,反正現時空裡這就是無可爭議的鐵的事實,似乎到了朱熹那腌臢貨時候才提出了偽造說。那朱熹現下還沒有出生呢。
陸謙把孔子殺少正卯一事,講故事一樣說給三阮聽。“連孔夫子都如此,這天下之人又有幾個能做到無私心的呢?”這對三阮是個打擊。三阮都是窮苦人,先天上就羨豔讀書人。孔老夫子這位老鄉在他們眼中可不就是聖人。
“這打天下並不僅僅是一個打字,還要坐得穩。”可惜李自成是五百多年後的例子,不然正好拿來一用。那比黃巢的例子更能叫人驚醒!
“如那黃巢一般,含元殿登基不滿兩年,就不得不倉皇而逃離長安。似這等江山,這等帝王,坐來又何益?”如果敲響李唐王朝喪鐘算‘歷史貢獻’的話,可人死的真叫個多啊。
“興亡天下百姓苦。一朝英雄拔劍起,就是蒼生十年劫。陸謙不可亦不敢不慎重。”
陸謙等著三阮思索,再慢慢的道:“打江山難,坐江山更難。”
“要坐穩天下,你就要先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制度。這個制度要讓你治下的百姓滿意,如此你做稅不能太苛;但你也要有足夠的錢糧財賦,如此你才能贍養兵丁、官員。叫兵丁鎮守天下,叫官員治理天下。才能有錢去修補河堤、水渠、大道,某地有了災荒,才有錢糧去救災,無叫百姓流離失所,孤苦無依。”這就是一個悖論了。
陸謙話說的再深的時候,他已經不是在小院裡對著三阮說話了,而是在聚義廳上對著山寨的諸多頭領,還有山寨上營一級頭目們宣講了。
他拿了新朝王莽做例子。那疑似穿越者,最終被位面之子劉秀所滅的王莽,在中國歷史上既大名鼎鼎,又默默無聞。
大名鼎鼎是很多人都知曉他這一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