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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柔地用手撫過他手臂上完美的肌肉,跟隨著他肘彎上淺淺的淡藍色靜脈的紋路。我伸出另一隻手,想把他的手掌翻過來。他意識到了我想做什麼,立刻把掌心翻過來,動作快得看不見,簡直讓人倉皇失措。他的動作讓我嚇了一跳,我的手指在他手臂上停滯了片刻、
“對不起。”他低聲說道。我立刻抬起頭,看到他金色的眼睛又閉上了。“和你在一起讓我很放鬆,很容易做回我自己。”
我拿起他的手,向自己翻過來,這樣我就能看見陽光在他手心裡閃爍著。我把他的手拿得更靠近自己的臉,試圖看清楚藏在他肌膚裡的刻面。
“告訴我你在想什麼。”他耳語道。我抬起頭,看見他正看著我,眼神忽然緊繃起來。“這對我來說很是很奇怪,沒辦法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知道,除你之外的我們所有人始終都是這樣,不會知道別人在想什麼。”
“這是一種艱難的生活。”他語氣裡的悔意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嗎?“但你不告訴我。”
“我只是在希望著我能知道你在想什麼……”我遲疑著。
“還有呢?”
“我在希望著我能相信你是真實存在的。我還希望我不是在害怕。”
“我不想讓你害怕。”他的聲音僅僅是一種柔和的喃喃低語。我聽出了他無法深信不疑地說出口的事情——我不必感到害怕,這裡沒有什麼可怕的。
“嗯,我並沒有感到確切的害怕,儘管這確實是要思考的事。”
他的動作太快了,我完全沒看見他移動。他半坐起來,用右臂支撐著身體,他的左手掌依然在我的手裡。他天使般的面孔離我的臉只有幾英寸遠。我本可能——本應該——因為他出乎意料的接近而退縮的,但我沒法移動。他金色的眸子催眠了我。
“那麼,你在害怕著什麼?”他專注地看著我,耳語道。
但我沒有回答。就像之前我曾經試過一次那樣,我聞到了他冰冷的呼吸,呼在我臉上。甜膩,美味,這種香味讓我口齒生津。它不像別的任何味道。我本能地,不假思索地靠得更近些,輕嗅著。
然後他消失了,他的手從我的手中掙脫出來。當我凝眸望去的時候,他已在二十英尺外,站在這片小小的草地的邊緣,在一棵巨大的杉樹的濃重的樹蔭裡。他注視著我,他的眼睛在陰影裡暗沉著,他的表情難以讀懂。
我能感到自己臉上的痛楚和震驚。我空空的手心刺痛著。
“我……很抱歉……愛德華。”我低聲說著。我知道他能聽見。
“給我一點時間。”他喊道,聲量僅僅是我敏感的耳朵剛能聽到的程度。我一動不動地坐著。
在漫長得難以置信的十分鐘以後,他用對他來說相當緩慢的速度走過來。他停在了在幾英尺外的地方,優雅地坐到了地上,盤起腿。他的目光從未離開過我的眼睛。他做了兩次深呼吸。然後滿懷歉意地笑了。
“我非常抱歉。”他遲疑道。“如果我說我也只是個人類,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點了點頭,沒法對他的笑話微笑。作為一種對危險的響應,腎上腺素在我的血管裡奔湧著,但也在慢慢地平息下來。他能從他坐著的地方聞到這一切。他的笑容變得嘲諷起來。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掠食者,不是嗎?我的一切都在邀請著你——我的聲音,我的容貌,甚至是我的氣味。就好像我需要這些一樣!”出人意料的是,他站起來跳開了,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然後出現在之前的同一棵樹下。他在半秒鐘內就繞了這片空地一圈。
“就好像你能從我身旁逃脫。”他痛苦地大笑著。
他伸出一隻手,然後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爆裂聲,他毫不費力地從那棵雲杉的樹幹上扯下一根直徑達兩英尺的樹枝。他單手把它舉了片刻,然後把它扔出去,速度快得看不見。那根樹枝在另一棵巨樹上砸得粉碎,砸得那棵巨樹一陣震動,帶起一陣顫動的風。
然後他又出現在了我面前,站在兩英尺外的地方,安靜得像一塊石頭。
“就好像你能把我擊退。”他溫柔地說道。
我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被他嚇到了,比我曾經體會過的還要更害怕。我從沒見過他如此徹底地從那張小心翼翼的,有教養的假面具下解放出來。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更不像人類……或者更加美麗。我的臉色發灰,眼睛睜大了,我坐在那裡,就像一隻被蛇的目光鎖住了小鳥。
他可愛的眼睛似乎因為一陣魯莽的興奮而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