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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它們黯淡下來。他的表情慢慢地變成了一個寫滿了古老的悲傷的面具。
“別害怕。”他喃喃低語道,他天鵝絨般的聲音充滿了無心的誘惑。“我保證……”他猶豫了一下。“我發誓我不會傷害你的。”他不止是在說服我,他似乎更想讓他自己堅信這一點。
“別害怕。”他又一次低聲耳語道,走得更近些,步子緩慢得誇張。他彎曲著身子坐下來,故意讓動作顯得從容不迫,直到我們臉在同一水平線上,只有一步之遙。
“請原諒我。”他用正式的語氣說道。“我能控制住自己了。你碰巧趕上了我失去警戒。但現在我非常規矩。”
他等待著,但我還是沒法說話。
“不瞞你說,我今天不渴。”他眨了眨眼。
對此我不得不大笑起來,但我的聲音很虛弱,幾乎透不過氣來。
“你還好嗎?”他體貼地問道,慢慢地伸出手,小心地,把他宛如大理石般的手放到我手中。
我看著他光潔冰冷的手,然後看向他的眼睛。它們是那麼的溫和,充滿了悔意。我看回他的手,然後不慌不忙地讓我的指尖回到他手上,輕描著他掌心的線條。我抬起頭,羞怯地笑了。
他報以一笑,那笑容是那麼的耀眼。
“那麼我們說到哪裡了,在我表現得這麼粗魯以前?”他用上個世紀早期的那種文雅的韻律問道。
“不瞞你說,我不記得了。”
他微笑著,但他的神情有些羞愧。“我想我們正談到你為什麼會害怕,在那些顯而易見的原因之外。”
“哦,沒錯。”
“嗯。”
我低下頭,看著他的手,漫無目的地在他光潔的,如彩虹般絢麗的掌心裡塗鴉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我總是那麼容易感到沮喪。”他嘆息著說。我看進他的眼睛裡,意外地領悟到,這一刻每一點每一滴對他來說都是新的,正如對我一樣。即使他擁有著這麼多年來深不可測的經歷,這對他來說,也很艱難。我從這個念頭中得到了勇氣。
“我很害怕……因為,出於,嗯,顯而易見的原因,我不能和你在一起。而我害怕的是,我很想和你在一起,這種願望甚至遠比我應有的還要強烈。”我說著,低下頭看著他的手。對我來說,這樣大聲地說出口實在很困難。
“是的。”他緩慢地贊同道。“這是應該害怕的事,確實。想要和我在一起。這實在不應該成為你最大的興趣。”
我皺起眉。
“我應該很久以前就離開的。”他嘆息著。“我應該現在就離開。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我不想讓你離開。”我悲傷地咬著唇說道,又一次低下了頭。
“這正是我應該離開的原因。但別擔心。我本來就是一個自私的傢伙。我太渴望得到你的陪伴了,甚至沒辦法去做我應該做的事。”
“我很高興。”
“別這樣!”他抽回了他的手,這一次更溫柔些。他的聲音比平常要刺耳得多。相對他而言是刺耳,但還是比任何人類的聲音都要美麗。我很難跟上他的步調——他突如其來的心情變化總把我拋在一步之外,讓我獨自彷徨。
“我渴望的可不止是你的陪伴!永遠不要忘了這一點。永遠不要忘記,我對你的危險性,遠勝於我對其他任何人的威脅。”他停了下來,我看過去,只見他向森林裡凝望著,卻對一切視而不見。
我思索了片刻。
“我不認為我確切地明白了你的意思——最後的那個部分。”我說道。
他回過頭來,看著我,笑了。他的心情又變了。
“我要怎麼解釋呢?”他若有所思地說著。“不能再嚇到你了……呃嗯。”不假思索地,他把手放回了我手裡,我用雙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手。他看著我們的手。
“這種感覺愉快得驚人,這種溫暖。”他嘆息著說。
片刻之後,他整理好了自己的思路。
“你知道每個人喜歡不同的味道是怎麼一回事?”他開始了。“有些人喜歡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另一些人則更喜歡草莓?”
我點點頭。
“很抱歉要用食物來分析——我想不出別的方法來解釋。”
我微笑著。他報以悲慘的一笑。
“你看,每個人聞起來都不一樣,有著不同的本質。如果你把一個酒鬼鎖在一間放滿壞掉的啤酒的屋子裡,他會很想喝酒。但他能忍住,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