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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對面的那家書店裡,二人見了面。郭烜一邊翻著書一邊說道:“戴老闆密令儘快找出潛伏在重慶軍統局本部的日本奸細。且此次代號為‘芒刺’的行動將以你為主導,上海站會全力配合。說說你的想法。”
“截至目前,沒想法。只知道那個臥底代號‘南極星’。老周情況怎麼樣?”
郭烜的話還是那麼簡單直接:“這不是你該問的……”停了幾秒鐘,說了三個字:“他還好無錯小說 m。(quledu)。Com。”
想起除了第一次奉命追殺叛將,周成斌和自己不多的幾次見面,彼此之間無聲卻能清楚感受到的關懷,劉澤之知趣的不再說話。一樣的沉默少語,周成斌給人的感覺是穩重可以依靠,這個郭烜給人的感覺卻是無趣孤傲。劉澤之隨意拿了兩本書,走到櫃檯讓小夥計結賬。又裝作挑選別的書籍,走回郭烜身邊。
郭烜問道:“76號有什麼情況嗎?”
劉澤之知道郭烜此話問的是營救周成斌後76號的對策和現狀,低聲答道:“人心惶惶,倪新、山木龍三、田成羙被禁閉接受訊問,之前的李明華,還有一個叫趙敬東的,還沒有放出來。”又說了一句:“我……目前還好,不過留下的疑點……”他突然不願意再說下去,也許郭烜並不在意他是否安好吧?
沒聽到劉澤之的下文,郭烜挑了挑眉毛,無聲地催促劉澤之說下去。劉澤之換了個話題:“我會盡快想辦法完成‘芒刺’計劃,以後怎麼和你聯絡?”
郭烜答道:“你專用的那家聯絡站不能再用了,會馬上以房租到期為名安排新的地址,為防萬一,新地址還是隻有你知道,不必告訴我和任何人。這家書店是我的一個聯絡站,但是你不能直接使用,從這裡望過去,路東三層閣樓窗臺上有一盆文竹,這是安全訊號,看到這個訊號,你可以命令你的通訊員去那裡找設在一樓的死信箱和我取得聯絡。”交代完這些,再無多餘的話,轉身離去。夥計將包裝好的書遞了過來,劉澤之掏出錢結賬,示意零錢不用找了。也離開了書店。
劉澤之的處境之艱辛不宣之於口郭烜也能體會的到。他也不是沒有感覺到彼此之間的生疏,但是他相信作為職業特工,雙方都不會因此影響到並肩作戰履行職責。其實在心裡他早就承認了周成斌說過的一句話:八十六號是個很優秀的特工。他更不承認這份生疏是因為化名“徐建雪”的愛妻文越男的關係。三年前經戴笠特別批准允許成婚,隨後臺兒莊會戰爆發,新婚三個月的夫妻並肩上了戰場,奉命撤回重慶後得知妻子被派到日佔區潛伏,沒想到這一別就是三年,更沒想到的是竟然在上海意外重逢。他深信妻子對自己是忠誠的,但是不知內情的劉澤之有沒有可能假戲真做,他甚至想到如果劉澤之逾矩,毛人鳳會不會默許甚至為了更好地潛伏縱容劉澤之?他知道這種想法是荒唐,更是不應該的,但是說到底他郭烜也是個人,有著一般男人都有的七情六慾。
該如何找出這個就連李士群也只知其名未知其人究竟是誰的日本奸細哪?劉澤之又一次陷入了無從著手的困境裡。
五月三十一日傍晚,劉澤之買了兩根豬肋骨和半個嫩冬瓜,在廚房裡煲湯。十歲喪父,十二歲喪母,從十四五歲起,半是生活的不得已,半是因為興趣,閒暇的時候給自己和姐姐做幾個小菜是他與眾不同的鬆弛身心的一種方式。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想起了倪新,倪新對生活自有一份精緻的追求,也懂得很多,只要有條件,喝的茶、酒、抽的煙、喜歡吃的點心等等雖然不一定是最貴的,但是都是最適合他自己的,當然這不影響沒有條件的時候倪新也可以一聲不出的忍受最艱苦的生活。自從來到76號,劉澤之經常邀請關係比較密切的單身同事小聚,倪新算是來的次數最多的幾個人之一。一個念頭浮上心頭:如果沒有這場日本強盜強加給中國的戰爭,與其和郭烜這樣呆板無趣的人相處,他寧願有倪新這樣一個朋友,閒來喝喝茶聊聊天,吃點家常菜,不也很好?
劉澤之甩了甩頭,責怪自己怎麼會突然冒出這樣無稽的想法,這些整日在一起周旋談笑的“朋友”,其實是最危險的敵人。不僅僅是他個人的敵人,更是中華民族的敗類!這樣的迷失,也許有一天會把他送上黃泉路……
門口傳來敲門聲,開門一開,來人是張克清。劉澤之笑道:“張大哥,快進來,你來得正好,我煲了一鍋冬瓜排骨湯,再炒個青菜,蒸點臘魚,一起吃點。”
張克清也不客氣:“好啊,這個時候,冬瓜可不好找。我也想和你聊聊。”
不到半個小時,飯菜上桌,劉澤之給張克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