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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康慈醫院,郭烜命令孟霄傑緊急聯絡楊爽負責的四個行動小組轉移,設在這裡的電臺保持靜默。佈置好了這一切,他一刻不敢耽擱,簡單易容化裝後帶上武器和幾件必須的工具,當即出發,他必須馬上和周成斌取得聯絡,隨後安排李立負責的另外三個行動組轉移,並通知蘇北的忠義救國軍第三縱隊做好應變準備。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周成斌會不會……他不敢再想下去。
天光大亮時才和衣稍憩的倪新被山木龍三叫醒:“倪桑,醒醒,快看,有動靜了。你看——李立發出了訊號。”
一向寡言持重的山木龍三少有的興奮,倪新定睛一看,果然,李立視窗晾著的一件半舊灰色上衣不見了。倪新穩了穩神,披上早已準備好的七分舊三輪車伕號衣,換上雙筋百納布鞋,不緊不慢的出了房門。巷口一家賣蘭花豆、紙菸、火柴的小雜貨鋪裡,李立沒有看倪新,低聲說道:“周成斌剛透過公用電話用暗語和我聯絡,通知我一個小時後,也就是上午十一點,外白渡橋街心公園東門會面。”說完,拿著兩包劣質香菸走了。隨後,倪新買了一包火柴,也若無其事的離開。
一進監視點,倪新兩步邁到攤開的地圖前,說道:“山木君,狡詐的周成斌改變往常的習慣,不來這裡而是另外安排了會面地點,你看——在這裡,十一點鐘,我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行動吧。”兩日兩夜未曾閤眼的山木龍三如同一名伏擊多日,看到獵物終於進入了瞄準鏡裡的獵人,沒有絲毫倦意,兩眼放光、精神抖擻。他命令倪新帶人在李立出發後跟蹤其後,兩個特工留守,帶著其他人分頭分批先行出發趕往距離這裡三四公里的周成斌指定的見面地點。並派人通知小野和李士群,惡狼離巢,可以動手了!
接到山木龍三的通知,李士群對小野平一郎說道:“將軍,可以收網了。您看行動隊是不是馬上出動,抓捕李立供出來的他手下的三個行動組長?”
小野搖了搖頭:“李主任,沉住氣,等周成斌落網後再行動不遲。我寧可放過這些小蝦小魚,也要萬無一失,抓著周成斌這條惡狼!”
“將軍高明。”
郭烜找到法租界一棟分租給了四五戶人家的兩上兩下石庫門洋房,這裡是很多在租界裡暫避戰火的小康之家們集中租住的地方。和周成斌的對外公開身份——蘇北國軍、日偽、土匪三方拉鋸地區不大不小計程車紳,很相合。已是人去屋空,一個正在準備午飯在上海僱傭的住家孃姨說主人剛離家不到二十分鐘,走前交代午餐回家裡吃。郭烜知道這個孃姨並不是自己人,不知內情,他含笑道謝後離開。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一向謹慎過人的郭烜信步當車,把等待的地點選在了距離周成斌住所二百餘米的一家茶樓三層天台上的露天茶座,這裡居高臨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圍方圓一公里之內的一切。要了一壺茶和兩樣茶點,一邊喝茶,一邊極目遠眺,習慣性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一個多月關在不見天日的醫院地下室中,雨後仲夏的陽光,是如此的讓人舒適眷戀。他心下暗道愛妻原來也在上海,和自己同在這片陽光之下,真是太好了,也許會有機會再度見面,即使沒有這樣的機會,同在上海,也是溫暖……
目光所及,一家街心公園引起了郭烜的注意。臨近正午,那裡原本人不多,只有稀稀拉拉的十來個人。此時,卻有三三兩兩的人從各個方向走進公園。有人來公園不奇怪,偶爾人多一點也正常,奇怪的是離開公園的人幾乎沒有。新進入公園的人並不想慣常所見的那樣有人扎推聊天,有人唱戲,有人散步,各幹各的事,而是好像大家都在散步。郭烜再一留意,更覺怪異,這家公園四周人也陸陸續續多了起來,還有幾輛車不遠不近的停在了四周,讓郭烜感覺到了事情的嚴峻:這幾輛車的停泊位置很不尋常,不僅對公園形成了包圍之勢,而且毫無顧忌,並不考慮阻礙了交通、影響了其他人的生意、擋住了其他車輛行人的去路等問題。車子停下來後,也不見車上的人下車。那些車輛的檔次、號牌都極普通,不像達官顯宦的專車,誰的車這麼大的威風?
茶樓的夥計來續水,郭烜很隨意的問道:“借問一句,我想在法租界租間房,那個公園還法租界管轄嗎?”
“不是的,先生,那個橋的西邊還是法租界,過了橋就不是了,一橋之隔,房租差著兩倍多。”
“噢,謝謝。”
沒等郭烜進一步梳理思路,數聲槍響,公園東門處發生槍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且戰且退,郭烜的心猛地一痛,周成斌!只見三三兩兩的便衣分頭向公園跑去,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