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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自欺,只是不知,在這一天裡,到底是誰欺騙了誰?而誰又被誰欺騙?
寂靜的夜,無法沉靜下來的心情。他們之間,有些剪不斷,理還亂。只是,生活還得繼續,他們不能停下來,他們必須往前走。
之後的三天,安以若老老實實呆在病房裡,席碩良細心地照顧她,似是把她當成了易碎的娃娃般呵護。
“說了讓你有需要就叫我,就是不肯聽話。”席碩良握著她的手腕防止到她亂動,醫生正細心地為她重新包紮著傷口,聽出他的擔憂,忍不住勸道:“有些習慣一旦養成是很難改的,下意識裡很有可能忘了自己手上還傷著。”抬頭對安以若笑了笑,又說:“不過你的傷口恢復得實在很不好,你還是聽席先生的話別亂動了,看把他心疼的……”
聽醫生這麼一說,安以若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你剛才出去了,我醒了渴得要命,就想著自己倒點水喝,誰知道你突然回來,嚇我一跳。”要不是他忽然出現在她身後,她哪裡會把水杯打翻,燙到手呢。
“你呀……”席碩良皺著眉,扶著她靠坐在他身前,忍不住輕責:“這幾天老是神情恍惚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我進門叫了你兩聲都沒聽見。”
安以若明顯怔忡了下,神情恍惚?她嗎?這麼明顯嗎?她以為……她以為除了有些心煩並沒有什麼異樣。緊握著唇,她沒說話。
“估計是嚇壞了,聽說這次挺危險的。”醫生多少聽說了些關於安以若的事,以為她是嚇壞了,還沒醒過神來呢,包紮好傷口,她又囑咐:“好好休息吧,後背的鞭傷好得倒是挺快,只是這手,可千萬別再出差錯了。”
“謝謝你,醫生。”席碩良道謝,拉過薄被蓋到安以若胸口,而她似乎是累了,閉著眼晴像貓兒一樣縮在他懷裡不吭聲。
“要是累了就再睡一會兒,嗯?”席碩良的手臂輕環在她腰上,下巴貼著她的額頭輕輕蹭了蹭,語氣透著無限的心疼。對於這幾天的遭遇安以若避而不談,他體貼地沒有追問,怕她心有餘悸。
“才睡醒呢。”安以若偏了偏頭,閉著眼晴嘟囔了一句。她不想睡,可也不想睜眼,她很累,從身體到心,莫名地疲憊。
席碩良輕聲笑了,寵溺地說:“那就和我說說話,你這幾天話特別少。”
“你不是一向喜歡清靜嗎?”他素來話少,在一起這麼多年,似乎總是她在說,記得那時他還皺著眉輕責:“就你話多,去吃東西吧,我買了你愛吃的蛋撻。”
她嘟著嘴不幹,抱著他的腰撒嬌,“我不管我不管,你忙得連我長什麼樣子都快忘了,今天什麼都事都不能幹,就陪我。”
他苦笑,放下手中的資料,抱起像樹賴一樣半掛在他身上的女孩兒,“都多大了還撒嬌?就不能像個大人?”
“誰說大人就不能和男朋友撒嬌了,我只是想你多陪陪我。”她委屈地像個小媳婦一樣窩在他懷裡,鼻尖輕輕蹭著他的脖子,“碩良……”
聽到她柔柔的輕喚,席碩良的心醉了,將她抱坐在腿上,低頭吻住她。
那時的他們,愛得很單純。席碩良忙著學業和工作,卻也不忘寵著她疼著她;安以若傾心付出全部的情感,時刻想著他念著他,她喜歡和他在一起,希望他多抽些時間陪她,有些小任性,還有些小嬌蠻,但在愛人的眼裡,卻是可愛的靈動的,只是溫暖的甜蜜沒能持續到永久,在他無意中知道了她的家庭背景時悄然變了質。
安以若在一夜之間成熟,不敢像從前那樣纏著他,甚至不敢撒嬌,就怕他誤解她是因為有位當市長的爸爸而任性胡來。而他,似乎也努力過,終究難以擺脫她的身份,除了壓抑竟開始牴觸,然後任由她出國,那時他自私地想,或許暫時分開對彼此都好。
一個深深愛著,卻不得不為他驕傲的心一再退讓委曲求全。一個明明也愛著,卻被心中無法摒棄的門戶觀念困住沒有勇氣前行一步,變得越來越冷淡。哪怕她願意為愛為他在心口插刀,他依然在無意間將她滿心的愛戀肆意揮霍。
曾經美好的愛情讓他們從一對陌生人變成情侶,然後,又將他們從一對情侶變得越來越陌生,單純的愛就這樣淹沒在彼此心裡。
直到此時,安以若才終於明白,這世上,沒有一種感情不是千瘡百孔的。
“我是喜歡清靜,但我也喜歡聽你說話。”席碩良將她抱高了些,單手摟在她腰際,右手抬起她的臉,眸光專注而熱切,掌心的溫度滾燙而熾烈,他凝視著她的臉,許久之後柔聲說:“以若,對不起。”為他曾經的冷淡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