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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盆火;當烈日炙烤,你拿我當一眼泉;當長夜漫漫,你拿我當一盞燈吧 !……”
縣醫院。急救室。
病床上閉目躺著田世昌,手腕上插著針頭,輸液瓶就掛在床邊。
羅花守候在床前,急得手足無措。
田世昌甦醒過來,睜開眼睛:“我……我這是在什麼地方?”
羅花:“醫院。謝天謝地,總算醒過來了!差點沒把我嚇死!”
田世昌憶起當時情景:“啊!想起來了。突然之間,我感到胸悶氣短、兩眼一黑。‘完了!我要死了!我不能死啊!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完呢!’想說,說不出話,想叫,叫不出聲。沒想到,去奈何橋上打了一個轉,我又回來了!”
羅花擦著喜悅的淚水:“你呀!還笑!”
田世昌隨手拔掉手腕上的輸液針頭。
匆匆走來的護士看見了,責怪道:“喂喂,你怎麼把針頭給拔了?!”
田世昌笑笑:“我好了。知道這玩意貴,滴一滴,一盒粉筆就沒了;滴個三五滴呀,備課本哪,紅墨水呀,全都滴進我的血管裡去了。它那裡滴水,我心裡滴血呀!能省就省點吧!小同志,算算帳,我們該回去了。”
護士:“您再躺一會兒。我去去就來。”護士一陣風似的走了。
田世昌叮囑道:“賣血的事,千萬保密。別對人說。”
羅花點頭:“嗯,知道。你咋恰好跑到醫院來呢?替我遭這份罪!”
田世昌:“咳!你是不知道哇!張念念被你家女婿抬走了,我心裡火急火燎的,趕到鄉里去找馬主任彙報,說是馬主任到縣裡開會來了。我馬不停蹄又趕到縣裡來。彙報完了,乘領導正在研究辦法的當口,我上醫院來,給鳳姣開點治甲亢的藥,正好就碰上你了……”
護士:“我們主任說了,您賣血的錢,和我們搶救的錢,正好兩抵了。兩不找。您可以走了。”
田世昌苦笑著:“兩不找?那……我的血不是白賣了?”
羅花勸說:“咳!蝕財免災,能保住條命啊,就該去菩薩面前燒高香了!”
田世昌:“救人,急等著要錢啊!咳!那張念念現在還不知怎麼樣?急死人哪!”
羅花勸道:“可千萬別把你再急出什麼毛病來……”
“咳,走吧!”田世昌全身乏力,步履踉蹌,兩隻腳彷彿踩在棉花上,羅花趕緊上前攙扶住他的胳膊。
黃昏。山道上。
黃亞男和田巧玲輪流揹著黃亞軍、拿著他用來行走的小板凳和書包。
張念念心情愉快,哼著歌曲,步履輕快。看見黃家姐弟和田巧玲,她加快步伐趕了上去。
張念念:“來!黃亞軍,我來揹你!”
黃亞男和田巧玲不讓。黃亞軍也不肯:“不要!您是女的,我不要您背!放我下來,我自己走,自己走!”
張念念笑道:“喲!小小年紀,還分男女界限哪?你姐姐和巧玲不也是女的嗎?王老師不也是女的嗎?”
黃亞軍滿臉通紅:“她們這些女的,跟您不同……”
“哈哈!有啥不同啊!來吧!”張念念不由分說,把黃亞軍背在背上。
黃亞軍拘束地:“張老師,我……身上髒,有氣味。我怕……燻著你。”
張念念明白了:“啊!看我是城裡人,講衛生,怕我嫌棄你是不是?”
黃亞軍使勁點頭。
“放心吧,不會的。”張念念邊走邊說,“知道身上有怪味,就勤洗衣服勤洗澡哇!從小就養成良好的衛生習慣……”
黃亞軍:“我……洗涼水怕冷,洗熱水吧,姐姐拾柴不容易……”
張念念誇獎道:“嗯,小亞軍真懂事!”
黃亞軍忽然說:“張老師,王老師的病,是不是累出來的?是不是天天揹我給累出來的?您說,您說呀!”
張念念不好回答:“呃……病和累有一定的關係,但是,沒有直接的必然的關係……”
“我怕把您也累出病來……”黃亞軍聲音哽咽:“張老師,明天,明天我再不來上課了。連帶老師和同學們受累,我心裡難受。”
張念念扭頭勸慰:“哎哎,小男子漢,怎麼哭鼻子了?!黃亞軍,記得少先隊大隊部的倡議書,是怎麼寫的?”
黃亞軍背書似的:“記得。‘不讓一個小夥伴輟學,不讓一個紅領巾掉隊。’”
張念念故意給他“上綱上線”:“記得就好!千萬不要胡思亂想。你要是不來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