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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的?!打我?!殺我?!窩囊廢!”
最後三個字激怒了丁赤輝,他咬牙切齒地蹦出來幾個字:“我就要殺了你!”他轉身拾起地上的菜刀,朝妻子頭上砍去。
“啊?!”女人大驚失色,連聲喊道:“啊呀!救命哪!殺人了!”
夫妻二人繞著桌子轉圈。
丁志強扔下鋼筆,起身抱住父親的手臂,哭喊道:“爸爸!爸爸!你瘋了嗎?!她不是別人,她是我媽呀!”
丁赤輝暴跳如雷:“她……她不是你媽!她是臭婊子!我要砍了她這個臭婊子!”丁赤輝掙扎著抽出手臂,無意中劃傷了兒子的額頭。
女人嚇得花顏頓失、心驚肉跳,躲進了臥室,閂上了房門。
丁赤輝像一頭暴怒的雄師,在門外又跳又罵,菜刀像擂鼓一樣,一下,又一下……
屋裡傳出女人嚎喪一樣的哭叫聲。
田世昌聽完了丁赤輝的講述,關切地詢問:“要不要我去勸勸她?”
丁赤輝搖頭:“女人起了二心啊,就像斷了鼻繩的牛,別說勸了,拉都拉不回來。這個家……完了!”緊接著,他叮囑道:“我家的一點隱私,全讓你知道了。丟醜就丟到你這裡為止,你可千萬別在學校裡說。頭上戴頂綠帽子,做人都撐不起腰桿來……”
田世昌安慰道:“放心吧!今天這事,在我肚子裡漚成了肥料,也不會往外說。”
清晨。縣城街頭。
張念念揹著小坤包,神清氣爽地走在小街上,腳步格外輕快。
副食店的胖老闆熱情地打招呼:“念念,這麼一大早,上哪兒去呀?”
“上教育局,報名去!”張念念的話裡透出得意與自豪。
胖嫂:“喂!當了老師,我的小三子就交給你了!”
張念念撲哧一笑:“胖嬸!您現在就跟我訂包教合同啊?!太早了點吧?!八字還沒一撇呢!”
胖嬸笑道:“嗨!你還擔心個啥呀!你爸爸的學生,在教育局裡的當大官。讓他幫你添上一撇,這事不就成了?!”
張念念笑盈盈地:“好哇!借您的吉言,這事啊,一定成!”
十八盤小學。操場上。
丁赤輝正領著三、四年級複式班的大約二十名學生,在銀杏樹下上課。學生席地而坐,兩個年級之間,留出了一條間隔。
粗大的樹幹上,掛著一塊小黑板。
丁赤輝說:“四年級的同學,現在翻開語文課本,預習第二課。三年級的同學跟我一起學習分數的乘法。”說罷,在黑板上寫下了“分數的乘法”五個大字。
田世昌走來,說:“丁老師,丁老師!快快快!快把學生帶進教室去!”
丁赤輝不解地:“怎麼了?!”
田世昌:“哎呀!我剛把鄉教育站的馬主任送走……”
丁赤輝:“走就走唄!跟我有啥關係?!”
田世昌:“咳呀!人家發火了!”
丁赤輝更加不解地:“發火了?!”
田世昌學著馬主任的口吻:“他說,‘這間教室嘛,我已經親自來現場,考察過了。沒有維修的價值了。不過呢,一天兩天也垮不了。我真不明白,你們把學生拉到露天上課,是什麼目的?有什麼意圖?!是向我示威?!還是給上級施加壓力?!’”
丁赤輝急忙辯解:“這!這不是冤枉人嗎?!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哪!我是怕屋子一旦倒塌了,砸著了孩子……”
田世昌:“是啊!我也是這麼向馬主任解釋的。可他說,我叫你們‘不要驚慌失措’!你們怎麼就不聽招呼呢?!農村辦學,也要講究正規化嘛!在大樹底下上課,像個什麼樣子?!”
丁赤輝:“那您看……”
田世昌:“既然領導發了話,咱們就堅決照辦唄!還能咋的?!”
丁赤輝:“我……思想上不通,組織上服從!同學們,進教室!”
張德州的家裡。
張德州正在炒菜。
張念念一臉鬱悶、沒精打采地走進家門:“爸!”
“念念,回了?”張德州背對著女兒,沒有發現她反常的情緒,因而說話都帶著笑,“你先歇會兒!飯菜立馬就得!看看,爸爸今天買了什麼菜?你最愛吃的‘喜頭魚’!”
張念念看也沒看,進裡屋去了,甩下一句:“那麼貴,不是年不是節的,買它幹啥呀!”
張德州把一條大約一斤重的鯽魚放進油鍋裡,道:“哎!貴倒是真貴!我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