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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月工資拿多少錢?”
覃文鋒如實相告:“32塊5,我現在32歲半,正好一歲一塊錢。”
楊松越發笑得放肆:“哈哈哈哈……一年才賺400塊錢,賠我的手錶,你得不吃不喝攢上50年!算了吧!你賠不起!我也不要你賠!你們哪,對我兒子好一點,就全在裡面了!不就是兩萬出頭麼?!小意思!”
覃文鋒彷彿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你越是這麼說呀,我還越是要賠!我呢,再回去找找,興許是落在家裡了。找不到,一個字:賠!”
楊小松的家裡。
楊松送覃文鋒離開:“好走!有空來玩!”遠沒有迎接他進門時那麼熱情。
倒是楊小松熱情地:“覃老師再見!覃老師再見!”
覃文鋒心不在焉地:“哦,再見,再見……”
萍端著一杯茶,踱出臥室:“誰呀?”
“誰?小松的班主任!”楊松擔心覃文鋒沒走遠,語氣還比較緩和。當把高檔的防撬鋼門一關,便狠狠地啐了一口,高聲罵道,“呸!窮瘋了!窮怕了!跟老子玩這套!我楊松見得多了!明明是他見財起心,想吃黑,說什麼‘掉了’!我楊松又不是弱智兒童,誰信哪?!”
萍微微一笑:“飢寒起盜心啊!”
楊小松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敢吭聲。
十八盤小學辦公室裡。
覃文鋒急匆匆走進辦公室,開啟自己的所有抽屜,把裡面翻得亂七八糟。
丁赤輝奇怪地望著他,沒吭聲。
王小蘭問:“你找啥呀?”
覃文鋒近乎絕望地:“手錶,楊小松的手錶,勞力士手錶!”
王小蘭大驚:“啊?!手錶不見了?!”
田世昌進門,隨口問:“誰的手錶不見了?”
王小蘭指著覃文鋒:“他的……”
“哈哈!”田世昌一笑,“他的?!他的手錶跟我的一樣,也是爺爺輩的‘江西老表’了,早該退休了……”
覃文鋒歇斯底里地:“田哈哈!你還笑!我都要哭了!”
王小蘭補充道:“是楊小松的那塊勞力士手錶!”
“啊?!”田世昌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你放在哪裡了?!”
覃文鋒:“就放在上衣口袋裡,我去楊小松家裡還表,一摸口袋,沒了……”
田世昌責怪地:“覃文鋒啊,覃文鋒!你……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覃文鋒暴跳如雷:“我沒怪你呢!你還怪我?!你當時就把表退還了,不就沒這事了嗎?害得我……你把我害苦了呀!萬一找不到,我得賠!我得花50年……才能賠上啊?!”
王小蘭心裡一盤算:“哎喲!真的咧!”
田世昌安慰道:“彆著急,彆著急!萬一真的找不到,我跟你一起賠!”
王小蘭:“那也得二十五年哪!”
覃文鋒:“我這一輩子,就為這一塊表活著!不值啊!”說著,竟自趴在辦公桌上號啕痛哭。一個大男人啊!
田世昌:“文鋒!好好想想,你這衣服脫下來沒有?放在哪裡了?!”
覃文鋒回憶:“領著學生勞動的時候……熱了,脫了,放在田埂上……”
田世昌:“快去那裡找找哇!”
覃文鋒飛奔而去,田世昌緊隨其後。
王小蘭焦急地:“這可怎麼得了?這可怎麼得了啊?!這才是‘屋漏偏遭連陰雨,惡浪專打朽木船’哪!”
一直冷眼旁觀的丁赤輝此刻一聲冷笑:“嘿嘿!你呀,你是看《紅樓夢》掉眼淚——冤枉替古人著急!你看過雙簧沒有?!我看過,剛才這一次……是免費的!”說罷,拎上自己破舊的黑提包,走了。
王小蘭莫名其妙地自語:“什麼意思呀?!說話陰陽怪氣的!”
十八盤小學不遠處的“學農田”裡。
一小塊晚稻田裡,秧苗東倒西歪。田世昌打著赤腳,下到田裡,在田埂附近摸索,兩手汙泥。
覃文鋒站在田埂上,說:“不會掉進水田裡,田校長,您上來吧!”
田世昌還不死心:“再找找……”
覃文鋒翻開田埂上的雜草,尋找。
王小蘭走來,隔得遠遠地就問:“找到了嗎?”然後自己回答,“多餘問的話,找到了哪會是這種表情啊?!”她走近覃文鋒,啟發道:“你仔細想一想,最後一次看錶,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覃文鋒回憶:“啊!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