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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保安之後,我的眼淚已經流完了,但是現在,我在他如同太陽般暖煦的羊絨風衣裡,再一嗡嗡嗡地哭起來。
他輕輕地抬起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下一下地拍著,像當初在醫院裡,在白被單上和著音樂拍打的樣子。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陪著我站在人潮洶湧的航站樓門口。
我越過他的肩膀,看見了暮色裡的上海。無數人來到這裡,無數人離開這裡。這個見鬼的城市,這個永恆的城市。我看見周圍年輕的女孩子對崇光投過來疑惑而稍許激動的眼神,也看見夜空中不斷衝上天空的飛機閃燈。
在轟隆隆的飛機轟鳴裡,我發現崇光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頑劣的少年了。他安靜、沉默,像所有那些成熟的男人一樣,年輕的臉龐上甚至有些滄桑,眼角裝點著兩個被風雪輕輕吹亮的冬日清晨。
他輕輕地拍著我的肩膀,像小聲哼歌一樣,說:“沒事,我陪你啊。”
我心裡的惡毒還沒有來得及完全消散,於是我說:“是啊,陪的了一年半年,然後我還得送你。”
他沒有說話,安靜的站在機場周圍上演的巨大的悲歡離合裡,風吹不進他的羊絨風衣,他的眼睛藏在我身後,藏在羊毛帽子和濃密的頭髮下面。我溫暖得像要睡過去一樣。
我忘記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只是我開啟門的時候,看見坐在客廳裡等我的顧裡、Neil和唐宛如。他們望著我的眼神,讓我感覺自己三分鐘之後就要死了。
我平靜而緩慢地脫下自己的圍巾、大衣,放下自己的包,解散紮起來的頭髮。整個過程裡,我都沒有說話,他們也不知道說什麼。
我慢慢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顧裡說:“……你餓的話,廚房裡有我帶回來的……”
我停也沒停地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然後開啟我房間的門,拉起窗簾,把暖氣開到最高,然後上衣、褲子都沒脫,就倒進了厚厚的被子裡。
像是迎面被睡眠突然猛烈一擊,我在兩秒鐘裡,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崇光坐在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裡。
主治醫生望著他年輕的臉,好像有些覺得可惜,問他:“你真的改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