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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什麼聲音都沒有。
她有些抑制不住了,探出頭,想透過虛掩的窗戶縫往裡瞧。
還沒來得及瞧清,裡頭突然有了動靜,“我就那麼礙眼嗎?既然懶得理我,還讓我進驛風山莊做什麼?”
春風下意識地把頭縮回去,靠著窗戶下面的牆蜷縮著。出乎她意料之外,裡頭的人不是青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帶著嬌嗲不甘地埋怨。
炭爐裡滿滿都是燒紅的炭,把議事堂裡頭燻得暖融融的。
明月光擱下手裡的書冊,意興闌珊地抬眸,正視著眼前的粉衫女子,“我以為你有要事,沒想到只是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你成親了,我既沒毀了你的婚禮,也沒把那個女人怎樣,現在不過是來轉達我哥的意願,算鬧嗎?”女子掩著嘴訕笑,透亮寒意染滿黑瞳。
——啪。
他用力將書冊丟到案上,冷冽的眸微睞,噙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慢慢挨近她。距離曖昧,惹得她呼吸急促、雙頰緋紅,他卻驀地停住,蔥白手指輕劃過她的臉頰,“讓你哥去剿滅燕山不過是個藉口,真正意圖是想要笑春風的命,是嗎?知不知道,如果她死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嘖嘖,這張臉你不是一直很驕傲嗎,我家女人如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幫你毀了它,嗯?”
說著,先前輕撫著她臉頰的指尖猛然加重力道,讓她覺得就像是柄利刃在割,生疼,一直疼到了心底,“是、是又怎麼樣?你在乎嗎?別忘了,是你自己說只是逗逗她而已,絕不會真的動心。嘁,你現在的表現是在抽自己耳光嗎?”
“呵,不瞞你說,假使狠狠地抽自己,就能讓她心甘情願喚我一聲‘夫君’,那也算值。你滿意了嗎?”逗逗她而已,好混賬的話,真的是他說出口的嗎?現在推翻行不行,他不介意在任何人面前坦然承認對自家娘子的愛。
“你還是不是明月光?瘋了嗎?別人的殘羹剩飯都能吃得那麼開心。”她的心痛在喉間過濾,隨即成了一種刻薄。
“公主殿下,你來真的是為你哥傳話的嗎?怎麼看起來你好像更有興趣跟我討論我和我娘子的閨房樂趣?”她的話如針般不偏不倚地扎向他的痛處,嘴裡仍舊說著雲淡風輕的話,可明月光那雙緊扼在她脖間的手,卻出賣了他的心思。
“你打算為了她自毀前程嗎?我哥不過是想除了祈清,穩固地位,如果我不幫你,他可以找任何人合作。”
“那就去找。不是說你哥對我出現在燕山打亂他計劃的行為很不滿嗎?很好,達成共識了,我剛好也玩膩了。”他不屑地鬆開手,冷覷著她。
“你以為你娘在臘八節那天召集天下豪傑,當眾宣佈你的身份,你就能坐穩驛風山莊少莊主的位置嗎?別忘了,你娶了笑春風,就別想司青山會放過你,他有祈清做後盾,就連那幅畫都在他手上。而你失去我哥的支撐,不過就是個病秧子……”
“不想生不如死就給我閉嘴!”他厭倦了被拿來和司青山比較,無關恨,只是倦。
他娶春風關司青山什麼事?她未曾被任何人打上烙印,為什麼不能是他的?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有些事不是你玩膩了就能脫身的。就算你去救笑春風的時候刻意用了青山的袖箭,也未必能成功嫁禍給他。華遲死了,華遙和司青山早晚會聯手找上你的。”
“你還真瞭解我。”明月光輕笑著,並未把她的話當回事,還能有心情調侃。
事實上,他比誰都清楚想要嫁禍青山單憑几枚袖箭遠遠不夠。只是,他的意圖並非是嫁禍,只想讓遣開華遙,能順利和春風完婚便好。呵,真是胸無大志,連他都覺得自己變了。
竟然在娶了她之後連野心都一併消磨,只想就這樣不理世事,寵她到老。
——老夫人廣發邀請帖,說是臘八時代表驛風山莊,有要事宣佈。
記憶的弦被觸動,躲在窗外的春風想起在去彥王墓的途中,雲宿還在時,曾經在馬車上跟青山這般彙報過。當時他不以為意地擁著她,柔情盡顯,興許誰也沒想到老夫人在臘八節籌劃的竟是這樣一齣戲吧。
老夫人一早就想好在臘八節那天讓明月光和青山各歸其位的嗎?可那晚,明月光分明說他孃親一度想把驛風山莊交給青山打理的呀。難道,又是一場欺騙?就跟從前逗她玩的那些話一樣,說什麼想她、什麼神仙眷侶,根本只是信口胡謅?!
春風緊咬著唇,耐著性子,逼自己不準衝動。就算剿滅燕山的幕後黑手就在眼前,就算那個聽起來很威風的公主殿下還差點要了她的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