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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喝的是黃酒,但喝多了仍然會有些暈,範閒眯著可愛的小醉眼,看著那個臉上一直沒有表情,似乎永遠不會變老的瞎子:“叔,為什麼這麼多年,你的樣子都沒怎麼變?像是不會老似的。”
他接著自問自答道:“看來絕世強者,真的可以永駐青春……不過,你不是沒有練過內功嗎?”
“叔,在這個世界上真正厲害的人物有多少?怎麼分級別?”
“九級?怎麼又是九?”醉意十足的小傢伙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言語裡的漏洞。
“你是幾級?”
“沒級?”
“那東夷城練四顧劍的白痴幾級?”
“也沒級?”
“京都那誰誰誰的師叔葉流雲是幾級?”
“還是沒級?”
其實所有的話都是範閒在自問自答,最後他嘻嘻笑著說道:“那不成,我也要練成沒級。”
瞎子五竹的手正緩緩而又堅定地切著蘿蔔絲兒,他下刀很快,但刀刃卻是剛一觸木板便會收回,精確到一種十分恐怖的地步,而切出來的蘿蔔絲都像是用工具量過的一樣粗細,不差分毫,晶瑩一片碼在案板之上,十分美麗。
五竹抬起頭來,略略遲疑了一下,走到範閒的身邊,將手中的菜刀塞進他的手裡。
(伸手發誓,本書絕對不是穿對穿或者雙穿。另:封面每日一更,更完之後,就會固定下來,以起點更新封面最快之人的名義,笑臉伸手要票。)
第一卷在澹州第十七章血淚的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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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夜晚,範閒握著菜刀看著菜板上的蘿蔔發呆,從此便繼挖墳開膛碎屍之後,開始了自己人生第二段極為有益卻又極為悲慘的學習歷程。
他有時候覺得生活真的很有趣,平白無故多出來兩位性情奇特、不怎麼在乎自己超常早熟性格的老師,而且費介和五竹教自己用毒和殺人技,所使用的手段,都比較變態。
……
……
深夜,雜貨店的後面房內傳來一陣極輕微的篤篤聲。五竹側身向外,冷漠說道:“今天切的很慢。”
範閒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看著面前堆積成一座小山似的蘿蔔絲,微微一笑,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右臂,發現練了幾年的切蘿蔔絲,速度已經和五竹叔差不多了,而且粗細也快要接近一致。可是右臂腫了又消,痛了又好,練到了今天,切蘿蔔絲仍然會發出聲音來,範閒知道,自己距離五竹對於手中刀的控制境界還相差許多。
雖然不明白切蘿蔔絲對於修行武道有什麼幫助,但一想到五竹是一位能夠和四大宗師對戰的絕世強者,範閒就覺得這蘿蔔絲切的有滋有味,硬生生切出了爵士鼓的感覺。
自然,他在五竹這裡受的訓練遠遠不止這一些,還有蹲馬步爬懸崖之類很俗套的東西,只是五竹的訓練要求過於變態,蹲馬步蹲到無法蹲馬桶,切菜切到手抽筋,跑步跑到睡不醒。
最痛苦的事情是:每隔三天,五竹便會在澹州港外的偏僻處與他對練——或者乾脆說,那是絕代強者瞎子五竹暴力毆打未成年兒童範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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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可歌可泣,血淚交加的童年生活,而五竹說,當年小姐就是這樣訓練屬下的。
範閒很頭痛於這些三從一大原則——所謂三從一大,指的就是:從難、從嚴、從實戰需要出發,進行大運動量訓練,這是範閒前世時,中國健兒們掃蕩金牌的最有用手段。
不過範閒依然毫無怨言,面帶微羞笑容地做著這一切事情。表面是因為他信守承諾,實際上卻是他遠超年齡的心智讓他知道,這一切對於自己都有極大的好處。
他體內的無名霸道真氣,這幾年越發的狂暴了,雖然在丹田之外,還有後腰處的雪山容納,但尚未發育完全的身體,依然有些禁不住真氣在經脈中的侵伐,時常會出現真氣外溢的現象,而每當這時,他身邊總會有些傢俱之類的東西遭殃。
如果任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總有一天,真氣蘊積的速度會超過身體經脈成熟的速度,讓他爆體而亡。
只是料不到瞎子五竹確實沒有什麼收伏他體內暴戾真氣的方法,只是讓他不停地鍛鍊身體,將渾身的機能調整到一個極佳的狀態,再用切蘿蔔絲兒的方法讓他鍛鍊心志,不急不燥,數年下來,潛移默化中,讓他對於真氣的控制穩定了許多。
對於死亡,這個世界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