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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只要放得開,沒有解決不了的困境。”有一次,她說這話的時候正在違章開車,衝過紅燈,才發現前面的交通警。
“慘了吧你,”我幸災樂禍,“看你怎麼解決困境。”
任逍遙下車前跟我打賭,她說自己肯定平安過關。我不信,年根兒抓人正緊,估計警察還有指標沒完成,就等著收她入冊了。何況,那個警察大帽簷下一臉的森嚴,長得跟杜丘似的。
但見小快手幾步小跑到警察跟前,連個笑臉都沒賠,我見她緊皺小眉頭,還頻繁地不耐煩地跺腳……警察竟揮手讓她上了車!
我大為訝異,見她平靜地發動汽車,打了方向盤安然離開,禁不住請教:“你到底跟警察說了什麼?他就這麼放了你?你是不是認識他呀?”
“我跟他說,快點快點,快放我走,我憋不住,要尿褲子了。”
據說小快手有車之前,也沒受過交通工具的罪。上了公共汽車,她要想坐著,車上總是有座位的。因為她呼吸急促,不住地小幅度地做些振胸動作,裝得馬上要嘔吐,無人不及時騰讓臨窗的位子。
就像舒琪以三級片起家,無敵小快手早年化名寫過都市Xing愛小說。在暢銷書領域,一定要注意肉體優勢,長江後浪推前浪,比的就是最後誰最浪——任逍遙非常注意前人和旁人的創作,筆底文字總是領先一步。別人寫了師生之間的“性”,那種“忘年交”,任逍遙的就更邪乎:老阿姨對小童男。人家寫了浴缸裡激|情四濺的Zuo愛,她就把刺激鏡頭挪到了富豪室外的游泳池,或是月夜下的海灘。
小快手任逍遙說,不要對他人風格嚮往,不要輕易服氣,不要聽評論家胡說八道——他們對有尾巴的說沒有尾巴的利索,對沒有尾巴的說有尾巴的瀟灑。雖說小快手的身份也是新銳酷評家。她能罵你是狗屁文章,還能跟你做狗肉朋友。
當然任逍遙也寫拍人馬屁的文章,如果她的說法作數,她朋友中的好幾位都躋身大師之列,載入史冊了。受邀頻繁,無敵小快手四處遊走,對當場風光吹吹拍拍,她白吃白住白玩,西藏,雲南,連美國都去了哩。我說:“你黑了心吧?恨不能上趟廁所都給人留下表揚稿——拍馬屁拍出節奏,拍出習慣了。”
“別那麼當真,”任逍遙告誡我,“拍馬屁戴上手套就得了,效果一樣,還不直接接觸。”
我喃喃自語:“離肛門那麼近,怎麼能保證不髒手呢?”
第六章
無敵小快手任逍遙(3)
認識無敵小快手的時候,正好是我和小猜的便秘工作室開張週年紀念。一年來,生意寥寥,進項薄寡。主要是我的問題,小猜受了我的連累。我張不開口談待遇,搞著搞著,就成了義務勞動。不是時運不濟,就是頭腦缺弦。其實朋友之間的幫忙可以,但要事先講得一清二楚,不能做了好事就像應該的,不能讓別人拿自己當傻瓜。我一直以為自己在冒充傻瓜,還樂呢,沒想到自己是真傻……糊塗蛋都愛在家裡掛一條“難得糊塗”的字幅。笨蛋如我,總是把人情和業務,公和私,利益和榮譽,等等等等,全攪在一起,攪得像豬食,誰看了誰噁心,吃不下去。無敵小快手任逍遙簡直像個榜樣呈現在我面前,她怎麼能埋下一粒種子,博收一麻袋糧食呢?
我參加的策劃會,說得口乾舌燥,只享受到一包袋泡茶;任逍遙卻彈無虛發,每每都是揹著小黑包,去領大紅包。她把掏心窩子的真經都告訴了我們。
任逍遙說:“電視臺請你,如果第一次不支付策劃費,就意味著永遠不支付策劃費。不給錢,你就一言不發,翻白眼,摳指甲,絕不開口。一旦紅包送上,你就一把奪過麥克風,立即口若懸河。一定要讓他們知道,你有主意,但不一定願意告訴他們。你要明白,對於他們來說,不給錢的勞動基本等同於不會受到尊重的勞動。你必須為你的勞動標價,他們才會珍惜。”
惟有透過收費,她才能讓他們有所珍惜——任逍遙指點的路線,近於妓女原則,是自尊心如我的人難以接受的。
“你是既沒有當表子的膽量,又沒有立牌坊的氣魄。”任逍遙語重心長地拍著我的肩膀,“我勸你換個思路,把當表子當作立牌坊的事業來做。”
也許任逍遙的理論有所吸收,我一方面拿準備充分、主題嚴肅的素材進行純文學創作;另一方面,把興趣低下的散碎餘料收集起來,投奔稿酬優厚的南方專欄。用小猜的話說,這是最好的又當表子又立牌坊的辦法:大的木料做牌坊,小的木料打張床。
我和小猜相互勉勵,雖